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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在乐团演奏单簧管，还另外有一个钢琴独奏节目。

顾沉舟穿着校服。在后台的休息室里大家都有意无意地打量这个身份不明的高中生。长腿〃老〉阿姨证?理﹒

少时贺海楼和同行的人边交谈边走进来，顾沉舟听见贺海楼跟对方说了一句什么，对方的视线便落到顾沉舟身上，说了句“那好吧”，随后便独自离开。

“什么时候到的？”贺海楼走到顾沉舟身边 ，拨弄了一下他的校服拉链。

“刚到。”

坐在地上的男生吃着饭接话：“人家都等你半天了。这你弟弟啊？”

“不是。”贺海楼的手轻轻搭在顾沉舟的肩膀上，声音适中，周围的人基本都能听到，“这是我男朋友。”

顾沉舟感觉到飘过来的眼神明显变多了。和贺海楼关系好的人起了几声哄，吵吵嚷嚷地说了些恭喜、百年好合之类的话。

顾沉舟笑了笑，去捏贺海楼搭在他肩头的手指。他问贺海楼的表演排在第几个。

“乐团的表演是开场。”贺海楼带着顾沉舟去了礼堂出口的楼梯间，从属于他的储物柜里拿出两个盒子递给顾沉舟。

一把小提琴和一套礼服。

“钢琴表演在第九个。但是我很需要一位搭档。”贺海楼问顾沉舟，“你愿不愿意？”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顾沉舟都不知道当年母亲为小小的他在众多乐器里挑选小提琴的缘由和意义。他没什么音乐天赋，对任何一种乐器也没有天然的乐趣，全靠努力练习换得高超技巧，骗取到一些名声很大的头衔，让外人误以为他是几世不可多得的天才。

但是当换上了贺海楼为他准备的礼服，用贺海楼送给他的小提琴在舞台上与贺海楼合奏时顾沉舟终于真切地体会到这门乐器和音乐存在的价值。

他们用节奏而非语言的形式将相爱昭告全场。贺海楼的目光明亮、清澈而欢欣地长久停留在顾沉舟身上。他想南安街的酒吧确实不适合顾沉舟，那里的音乐太嘈杂，灯光太混乱，充满了危险、罪恶和下流，顾沉舟是为了他才频频光临，甘愿将自己的洁白与高雅丢进染缸。

贺海楼想他以后还是不玩吉他了，他理应与他的顾沉舟成立全世界最瞩目的双人组合，让顾沉舟出现在每一座与之相配的金色音乐厅里，而他愿意永远做顾沉舟的钢琴。

“你说我们的组合应该叫什么名字？”

演出结束后顾沉舟跟着一起参加了庆功宴。贺海楼和他牵手，在其他人玩闹的声音中贴耳询问。

“没想好。”顾沉舟说。

“我也没想好，不能太随意。”贺海楼一边接过对面递过的游戏卡牌一边说。

贺海楼的手气一晚上都不怎么好，输游戏的十有八九是他，于是他喝掉了很多味道、成分奇怪的酒，也在惩罚中对顾沉舟表了很多句白。

聚会结束后贺海楼枕在顾沉舟肩膀上，说刚才那些话不是玩笑，我都是自愿说的，你有认真听吗？你可一定要当真。

顾沉舟点头说听了，也当真了。他低头嗅到贺海楼的头发，有定型喷雾的味道，又去亲贺海楼的脸，有没擦干净的奶油。最后他才吻到贺海楼的嘴，一张醉了酒的，口齿不清对他表白的嘴。

那晚顾沉舟再一次夜不归宿，和贺海楼一起住在学校附近的酒店。情侣开房并不是传言中的那样干柴烈火。顾沉舟只是帮贺海楼洗了澡，泡了茶，无数次将滚下床的贺海楼拖回床上，最后拖着被子和贺海楼一起睡在窗边的地毯上。贺海楼小声说着梦话，顾沉舟抱着贺海楼，半梦半醒地看着太阳升起。

“我们永远在一起吧。”顾沉舟听到梦中的贺海楼这样说，“你想不想和我结婚？”

十六岁的顾沉舟被贺海楼在梦中潦草地求婚，而他也在梦中诚恳地应允，说当然愿意。

只是他们从未料到永远说起来太容易，破灭起来也是。往后的很多年顾沉舟都只能在梦中一次次地与贺海楼走向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