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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冷笑一声:“连黄髫小儿都知道惠岸大师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大弟子弘轩,小弟子弘无。如今我坐在你面前,师兄却不认我。”
“弘无早已归入凡俗,世间已无弘无多年了,施主,”僧人缓缓睁开眼睛,和面前的男人对上目光,“你的名字是贺海楼。”
男人应下了这个名字:“我杀人时,便叫贺海楼,渡人时,便是弘无。”
僧人的木鱼声在一阵急促后戛然停下,他摇了摇头:“杀人是魔,渡人是佛。佛不会杀人,魔不会渡人。”
贺海楼拿过僧人手里的木鱼,胡乱地敲击,把肃穆安静的石室扰得一片杂乱,他在一阵噪音里问对方:“师兄,我杀过千百人,也渡过千百人,那你觉得我是什么?”
“功过相抵,放下屠刀,可成人。”
“放下屠刀,为何不能成佛?”
僧人按住贺海楼的手,制止了混乱的音律:“你已破了戒,就成不了佛。贺海楼,下山去吧。”
“破了什么戒?”贺海楼反握住僧人的手问道。
“杀戒。”
贺海楼狠狠捏住僧人的手,执拗地要把对方冰冷的体温捂热些,他急切地问对方:“师兄,若是破了戒便成不了佛,你又为何坐在这里当什么弘轩?我破的当真是杀戒?顾沉舟,你对着佛祖日日打诳语,不敢告诉师傅,不敢告诉佛祖,道行深厚的弘轩大师为何修行总是突破不了最艰难的一关,你把自己关在这里半年,一年,十年又有何用,你终是成不了佛,你早就破了戒,你会和我一样,走火入魔,百毒攻心,触怒佛祖,天地共愤,这灵光寺里所有的和尚都会因你而死。顾沉舟,你为何不敢承认,你早已淌过爱河,进不去这佛门了。”
僧人怔怔地看着贺海楼,仿佛又看见年少时候那个神采奕奕整日和他说笑的小师弟,看见他们一同长大,一同参佛,一同习武,一同立下普度众生的志。
也一同犯下人神唾弃的罪。
“贺海楼,年少无知时犯下的错,你休要在神佛面前胡言乱语。”顾沉舟甩开贺海楼的手,从打坐台上起身,走到佛祖面前默默地诵经,想在佛祖跟前找到内心的平静。
贺海楼依旧坐在石台上,手里的木鱼已经被他捏碎,他重复着顾沉舟的话:“年少无知时犯下的错?师兄,如果只是一次错,那你为何也念念不忘这么多年,为何修行时屡屡被心魔侵扰,你每日对着佛祖诵经时,想的究竟是佛,还是我?这灵光寺里处处是你我一起生活的痕迹,你走过的每一条路,摸过的每一块砖,擦过的每一座像,都有我的影子,你究竟修的什么道?佛的道,还是我的道?”他起身站到顾沉舟身后,抢过僧人手里的佛珠摔碎在墙壁上,连同僧人也一起被他推搡到墙上。半年有余的修行被外力打断,顾沉舟已是元气大损,功力只剩下三成,再被贺海楼一撞,生生咳出一口黑血,血污粘在他的灰袍上,也沾到贺海楼的青衫上。
僧人的嘴角挂着血渍,就着那口鲜血,贺海楼吻住了弘轩大师的唇,那是两个少年曾在禅房里做过的事,是让他们破了色戒,生了心魔,往后的日日夜夜都不得安眠的事。
顾沉舟用掌推搡,越是推,贺海楼吻得越是深,连舌头也探到了底,吮他嘴里的血,把最后一丝清明理智的气也快吸走了。他曾躲在佛像身后亲吻过贺海楼,如今贺海楼当着佛像的面吻他,佛祖的目光是嘲笑或者悲哀,他都读不懂。神佛的智慧和慈悲他不曾有一次真的参悟过,他早已破了戒,佛也早已弃了他。
抗拒于是渐渐消弭,贺海楼的吻开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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