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0(1 / 2)
时候他也会想这对兄妹究竟有什么故事,才让贺南山这样深情了一辈子。
“是我的错,伯伯。”顾沉舟抬头看了一眼“手术中”三个字,再一次十分愧疚地对贺南山说。
面前的老人摩挲了几下拐杖顶端:“不怪你,在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犯过同样的错误。为了实现自己的政治目标而做了一些很激进的选择,在我达到目的的时候,我在乎的人却因为我而受到了伤害。”
贺南山虽说的隐晦,顾沉舟却一下子明白过来那个因为贺南山的选择而受到伤害,被别人欺辱,精神错乱,留下贺海楼死在破屋里的人,是贺南山在乎的人,他的妹妹,贺海楼的妈妈。
“我希望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辙,做让自己后悔的事。”贺南山拍了拍顾沉舟的肩膀:“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海楼。”
一老一少之间从来没有说过这样贴心的话,他和贺海楼在一起,全都是感情使然,就连家里的看法顾沉舟都不怎么在意,但是当贺海楼因为自己而躺在手术室里,贺南山却说出了诸如“我把贺海楼交给你,你要好好对他”的话,顾沉舟顿时五味上心,直到闻讯赶来的院长把贺南山请去休息室时也没能再说出别的话来。
贺海楼的手术不算大手术,但是过程极为复杂精细,等回到病房时已经破了晓,顾沉舟站在监护室外,注视着微光里闭着眼睛尚未醒来的贺海楼。这是贺海楼第二次因为自己被送进手术室了,如果说多年前的那一次地震中是贺海楼自己玩脱了,是他追求顾沉舟的极端手段,那么这一次,完全是因为自己没有保护好他。正如贺南山所说的那样,他选择了最激进了政治手段,树立了最穷凶极恶的敌人,让自己陷入最危险的境地,最终的后果却是由贺海楼替他承担的。
如果他早一点听取贺南山和顾新军明里暗里的建议,稍微缓一点,慢一点;或者他早一点在天香山庄增加安保措施;再或者他把工作推一推,早一些回到京城。不管哪一个,他只要稍稍上点心,都不会让贺海楼躺在那里。
“我太自负了。”三十多岁向来高高在上的男人第一次质疑了自己,对事事都要做到最好的顾沉舟来说,已经是一次巨大的打击。
“你选择了这段感情,选择没有后代承欢膝下的人生,选择一个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的家庭,我们都接受了。”顾新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顾沉舟身边,和他一起看着病房里的贺海楼。
“但是不能给他签字的时候,你后悔吗?你们在那么多地方举行过婚礼,也还是得不到认可。你们的关系终归是不被承认的。”
“爸爸,我……”
顾新军没有让顾沉舟说下去,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在这种时候也说不出什么来,他手指敲了敲继续说:“我不是让你怎么样,只是提醒你。我们这些老人总要走的,你们还年轻,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事?等到你们老了,你起码还有正嘉一个亲人,”顾新军顿了顿,也终是没想出婉转的措辞:“那贺海楼呢?他没有。你以前很自信地说能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也许在工作上可以,在感情上也可以,但是你没有办法对你们的人生负责,尤其对他的。”
如果说贺南山的话只是给了顾沉舟一次打击的话,顾新军的话对于顾沉舟来说已经是人生的一次滑铁卢,他没有权利为贺海楼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没有任何一项作为伴侣为贺海楼负责的权利,他们戴了戒指,说了誓言,朝夕共处,都仿佛是一个自娱自乐的笑话。
4.
那个开车撞贺海楼的恶霸是那个涉黑组织唯一一个在警察抓捕时逃掉的人,如今也在同归于尽中单方面尽了命。贺海楼的超跑因为安全系数百分百的高,经历了一个小手术之后第二天晌午就转到了普通病房,慢悠悠地睁开眼睛时,顾沉舟正安静地坐在一旁握着他的手。
“海楼”顾沉舟俯下身子,轻轻地唤了一声贺海楼。
贺海楼艰难地动了动身体,叹了口气,第一时间先骂了句娘:“妈的,我要把撞老子的孙子千刀万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