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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回头,只是说:“进来吧,今天有个人满身是伤地进来说要见你。”
正说着,那边房门被人推开,世宝钱庄的掌柜领着一个老医师慢慢走出来。掌柜还没说话,倒是老医师苍老的眼睛直直看向了苏梦浮和叶听雪:“这才是能做主的人吗?”
叶听雪听见屋内痛苦的呻吟,隐约还能闻见一点血腥的气味。
“不能治好吗?”苏梦浮往里头看了一眼,“人命微弱……”
老医师叹了口气:“一身的外伤都处理过了,脏器里的不好办,老夫能力有限。”
苏梦浮明白他的话点了点头,向他告谢。掌柜将人送出去,他步子缓慢沉重,走到院门的时候蓦然停住了,他回头看向苏梦浮:“是为争名斗狠,还是以杀寻仇?”
他见那个早已不再年轻的女人沉默地摇了摇头:“什么都不是,他只是一个小辈而已。”
老医师苍老浑浊的眼珠摇晃天日的明光,他沉默地看着苏梦浮,余下的话都不必讲了,随一声长叹和寒风流彻在天地之中。
房门之内的血腥气味更重,满地是伤者被带进房中时滴落下的斑驳血迹。擦拭伤口的布帛泡在热水中,那盆水被同染成赤红的颜色。床上躺着一个半身赤裸的人,他身上几处要命的大伤口,需银针封脉才能勉强止住鲜血。
苏梦浮神色依旧平静,她原以为自己在见到所有和霍郢相关的人时都会生恨,没想到心中一点都没有波澜。那是一张和霍郢极其肖像的脸,但剑不是,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用软剑使出太岳的剑法。
“霍近英!”叶听雪看见他伤成这样,不由感到心惊。他们来到黄羊城之后就分别了,叶听雪没问过霍近英的去处,觉得这个人应该是回衢山剑宗了。如今看来并非如此,他若是在衢山剑宗怎么会有人将他伤成这样?
“用参片吊着气血,其他的不好办。”苏梦浮声音有些疲惫,“他今天满身是血地闯进来找你,但王东提起你名字的时候他却变得狂乱,店内伙计险些没能按住他。”
世宝钱庄的掌柜名字就叫王东,当时正好要去差人核查账本,刚走到堂中就见外头闯进来一个血人,当即感觉不对。
那时霍近英已近魔障,任何呼唤都不能叫他清醒。偏偏他那身手又不是常人能及的,纠缠无果,店内伙计险些被他用剑所伤,王东只得从后院中将苏梦浮请了出来。
力重千钧,荡石开山的太岳剑意竟然聚在一把软剑之中,苏梦浮立刻就从那些愈渐混乱的招式中认出来这是太岳剑法,这个血人是衢山剑宗的人。剑再软,也不比丝做的红绸轻盈,苏梦浮在几十年的浮沉中过活,手上的剑早已不拘泥于形。他的太岳剑不凡,但对于苏梦浮来说到底还是太稚嫩了。
“为什么?”叶听雪不解。
苏梦浮又道:“神色癫狂,言语混乱不清,我在他身上闻到了阿芙蓉的味道。”
恰巧设在衢山之下的暗线传回来急信,这信直通到苏梦浮的手上。能这样安排的,除了岭南方向的事情,便只和袒菩教有关。
信中只有四个字——卑什伽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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