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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的脑出血被发觉了，是她妈在去和姥姥一起吃早餐的时候发现她的手抖得不正常，连东西都夹不起来了，于是紧急送的医院。

她先看到的是她舅舅，他正在门外抽烟，他们对视了一眼但谁都没说什么。

她妈和她二姨站在一起，看到她还有些吃惊。

你怎么来了，工作呢？她妈问。

我爸给我发了短信让我过来。

她妈用极其不信任的目光将她整体扫视了一遍，然后呵了一声转过头去，接着和她二姨说话。

当然内容就是骂她舅舅。

你说说这两个人都是什么东西，咱妈这明显看着就不对劲他们还说就这样，什么就这样，我看他们就是天天盼着她死，你说咱妈也是照顾了他一辈子，萱萱小时候不都是咱妈带的，就都不说别的什么了，咱妈最后几天了，就不能让老人家安安稳稳地开开心心地走了吗，真是。

可能是想着舅舅本人就在门外，二姨也没怎么附和她的话，当然也没人和她搭话，她坐在旁边候诊室的椅子上，也不敢拿出手机，就只是静静地等着有谁或者什么事情来打破这个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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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她那工作有什么可忙的

过了十几分钟，姥姥从CT室里面被推了出来。

她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别说和生病前判若两人，就是比起今年过年好像也老了好几岁一样。

虽然早就被说一直去世都不奇怪，但今天董郁才第一次真的对于这个描述有了实感。

妈。她妈和二姨迅速围了上去，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认得出的我是谁吗？

她姥姥缓慢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到了站在他们俩后面的她，艰难地伸出了右手：月月怎么来啦？

这不是看您生病了就赶过来了吗？她妈赶紧把她拽到前面去，让她握着姥姥的手。

工作不忙啊

姥姥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不连贯的语句。

她那工作有什么可忙的啊。

在她回答之前，她妈就轻蔑地说。

然后她二姨赶紧过来打圆场，顺便把她妈推走：妈你让小月月陪着你，我们还得去交医生那里一趟交个检查费。

这都是不知道第几次脑出血了，照CT该照照，吃药该吃吃，姥姥既不喜欢住院这个环境也不喜欢院内少油少盐的饮食，象征性地呆两天就再回家，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其实就是等死。

其实这里环境也挺不错，单人病房，高层建筑，各项实施齐全，而且一按铃就会有专业护士过来。

看着护士给姥姥安顿好了之后又跟她嘱咐了两句就出了病房，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姥姥躺在床上。

姥姥我给你削个桃吧。她说。

她来的比较匆忙，就只在医院底下买了一篮水果，好歹不能空着个手。

好好啊姥姥转过来，笑着缓慢地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手，月月都会给我削桃了长成大姑娘了

因为阿兹海默症的关系，她这几年的记忆都比较混乱，虽然知道她现在已经工作了，不过她印象里比较深刻的还是她在上学的那会儿的事儿。

妈。随着身后们被推开的声音，她舅舅走了进来。

建海啊

您现在身体感觉着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