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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吧，我拿着手机呢，咱们还能叫个救护车，你看没事的，现在医学多发达啊，是不是？”他说到最后，有了哭腔，无力地抓住江照临的衣服，眼中有压垮世界的悲伤。

“走吧，就当是陪陪我。”

许熠星拍了拍衣服上的浮土，直接走进去。

屋里，大爷平躺在炕上，安详到像睡着了。许熠星还有点侥幸心理，上去一摸，发现人早就凉了。

还是天气凉，不然多晒几日，得招苍蝇。许熠星内心唏嘘，像丢失魂魄一样跌坐在春秋椅上。江照临默默从他手里拿过手机，找到电话簿，挨个给上面的人打电话。

“您好，请问是白福生的家人或者朋友吗？他不在了，麻烦有空过来一趟可以。时间在七点以后都可以，好吗？”

许熠星在观察他，还对几个月前那对情侣的话抱有一些怀疑。

“行了，咱们一起给大爷大妈上个香吧，以后让他们在天上看着我们。”许熠星飞速收拾好情绪，接受现实。

不然怎么办，总不能永远只说“我不要”三个字。

这次丧事比大妈的葬礼规格小了很多，主要是许熠星决意不大操大办，一个季度两场葬礼，实在叫人难受。

来的人少了，也更自在，没有那些乱七八糟亲戚，许熠星心里也好受了。

寂静的喧闹，比喧闹的寂静更叫人心寒。

敲敲打打一天过去，几个人把棺材抬到山上，将大爷和大妈合葬在一起。夜里，房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秋风吹来，温度适宜，环境十分舒服，心里却只有满到快要溢出来的悲伤，两只眼睛格外酸涩，连睁都睁不开了。

许熠星第一回看到江照临哭的那么惨。

他用实际行动告诉许熠星——爱就是爱，和血缘不一定要有关系。

时间退回到几个小时以前，两个人发现大爷去世，许熠星的第一反应不是叫人，而是叫救护车。

没过一个小时，医生和护士赶到了。医生摸了摸大爷的脖颈和胸口，说了“节哀”。许熠星咬住牙说：“不行，你们一定得把大爷送到医院，万一能把人救回来了呢？”

这纯粹是痴心妄想，所有人都知道不可能，劝他“放弃”，只有江照临点头说：“按他说得做”。

因为清楚大爷在他心中的分量，所以表现出了十分的坚决，医生和护士看两个人坚持，只好把大爷抬到车上，晃晃悠悠一个小时来到医院。

还没进去，门口等待的医生拿手电筒照了照大爷的眼睛，说：“没救了，回去吧。”

“什么没救了？这不是浪费力气！”许熠星远远地指着医生喊：“你救救他，救醒就好，拜托了。”

但无论怎么说，都是无济于事，许熠星跪地大哭，江照临干脆直接抢过手机联系人处理后事。

这段时间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漫长，许熠星偷偷跑开，等江照临回头才发现他不见了。

“许熠星，你去哪儿了？”他一路走一路问，许熠星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您好……请问看见……”他一抬头，看见水龙头旁边，有个人把头按在洗手池里。

和当初的反应一模一样！

许熠星还是那个许熠星，没有任何变化。他依旧脆弱、敏感，是那个神经纤细的傻孩子。

“起来，你干什么呢？”江照临推开挡在前面的人，穿过人群一把拽住许熠星的衣服，把人揪了起来。

“没事啊，我洗个脸！”许熠星故作镇定地仰头，鼻子里的水流进气管里，开始剧烈咳嗽。

“你洗个脸？”江照临把他按在台面上，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