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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是看他愿不愿意，而是看钱愿不愿意了。

他抱着两份饭，牙齿咬住下嘴唇，等嘴里有了铁锈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还有谁能借钱给他们呢？大爷大妈已经自顾不暇，老板那边还欠着不到一万块的外债需要偿还，村子里基本上没熟人，小卖铺老板倒是认识，就是不知道这人关键时候靠不靠得住，能不能借给自己一点钱？

他绞尽脑汁，算尽了身边人，却怎么凑不够曾经一顿饭的钱。许熠星感受到了生活的艰难，这就是所谓的“不得不”吗？

他没力气爬楼梯，自从进院陪床以来第一次坐电梯，门一开，看见对面站着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瘦白男人。

“我靠！”他收回腿，在心底喊出了那个名字，“李明！”

电梯原路返回，许熠星转念一想，他也是个有钱的，不知道能不能资助一下自己？

“怎么可能！”许熠星改走楼梯。他怕两个人再撞上，在安全通道里躲了半小时，等炒饼快凉透了，才蹑手蹑脚地提着两份饭上楼。

他推开门，抬头一看，男人站在楼梯口朝着阴森森地微笑。

“许熠星，好久不见……”七个字钻进耳朵里，像催命符一样让他不安。

今天是逃不过了！他把饭放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说：“打我可以，别动饭成吗？”

“成啊！”李明往前走了一步，问：“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莫燕子有了你的孩子？”

“轰隆”，许熠星的脑中划过一道惊雷。他看着李明，咬牙切齿地说：“我们的关系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什么意思？”李明一皱眉，问：“不是你？”

许熠星看着他苍白的脸，比恐怖片里的大boss更骇人，厚重的黑框眼镜遮盖不住浓重的黑眼圈像刚从坟墓里刨出来的。

“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许熠星学他，拖长声音问：“你有没有怀疑过一个人？”

“谁？”李明突然抬头，像条警觉的眼镜蛇。

“你自己。”许熠星在笑，眼中却充满悲悯。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她那么恨我。”李明又往前走了一步，拽住他的衣服领子，恶狠狠地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莫燕子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人和人都是有秘密的。”许熠星推开他，语气冷淡，可怜之人必有活该之处。不知道也是一种幸运，知道真相或许比好奇更加痛苦。

“你不用说这种话。”李明抬手扶了下眼镜，低声说：“我知道你朋友的住院费不够了，不如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许熠星转身直视他。

“把莫燕子的秘密告诉我，我给他付所有的费用。”这个条件很诱人，许熠星有一秒钟的动摇，然后果断否决，“不可能的！”

许熠星一笑，瞬间，时间回到半年前，还是那间华丽奢靡的酒吧，“只要她不想让我说，我就不会说。”

“是吗？那你甘心看朋友只剩一条腿，不过你也毁了容，倒是绝配……哈哈……”笑声在走廊里回荡。

许熠星抿着嘴巴，心中思绪翻滚，只想赶紧解决这些棘手的问题。

李明走过来，揪住他的胳膊问：“真不告诉我？那就别怪我下手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