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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熠星听到“嘭”一声，转过身就看见江照临跪在地上。

“你小心点。”许熠星语气不怎么好，即使安慰人也像在吼人。

江照临的心情不怎么好，听他这么说，更不舒服了。用手死死扣住墙壁，站不起来，也硬要站起来，一瞬间满头冷汗。

“你还好吧？”许熠星在夜里看不清路，着急了却怎么都摸不出来手机，只能凭借着感觉走。

不会摔了吧。

不会摔了把。

他的呼吸变急促，屏住呼吸往前走。

“没事。”江照临知道他有夜盲症，也怕他摔了，就忍着疼痛结结实实往前走了几大步。等看见他的轮廓时，直接伸手把人拉到了怀中，紧紧抱住。

一半是私心，一半是担心。他抱着许熠星时，好像拥有了整个世界，所有的遗憾全部弥补完整。

许熠星，我对你到底是感激还是爱慕，自己都快分不清了。

我最落魄的时候，救我一命的是你。

我无家可归的时候，带我回家的是你。

一意孤行牵着我的手，说要走到天空海阔的人是你。

两手空空挡住我面前，说让我先跑，独自挡着所有苦难的人是你。

许熠星，你告诉我，怎么能不爱你？

他扶着江照临坐到沙发上，帮忙揉着膝盖，像几天前他为自己做的那样。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的后一句是将心比心。

他没什么本事，小心眼到了极点，就一点儿好——知恩图报。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谁对他不好，他就加倍奉还。

许熠星蹲在地上，不知按了多久。江照临看见挂钟的时针指向12，叫他“停下”。

“好了，没关系的。”许熠星松开手，顿了几秒钟后，撩开挡在脸前的发丝，用那张被伤疤毁掉的脸面对江照临，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呢？”

“有钱就去花，没钱就去赚，有病就去治疗，没病就好好活着，世界上生活不如意的人多了去了，咱俩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他像在安慰江照临，又像在安慰自己。

江照临把手按在他头上，揉了揉他额头前的发丝，表情渐渐柔和起来，说：“我知道了。”

“生活，真他妈苦啊！”许熠星顺势靠在江照临怀里，脸埋在他宽阔结实胸口位置，声音闷闷的，像胸腔共鸣。

江照临的腿还有点痛，偷偷用右手按住膝盖，一下下地揉着，另一只手放在许熠星头上，帮他梳理好凌乱的头发。

两个人今天都不怎么舒服，吃了点剩饭，早早睡了。

一直到凌晨三点多，许熠星都睡不踏实。他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快到看书时间，干脆不睡了，直接下地，抱起那本盗版书，举着即将烧完的蜡烛，认真阅读起来。

闹钟响起时，许熠星把蜡烛丢在桌子上，爬上炕去关手机。瞬间，屋子暗了下去。他转身发现，蜡烛已经烧完了。

“啊――还没有亮呢？”许熠星看了看外面皎洁的月光，想了想，捧着书，拎了个小板凳出门，借着那点月光好好学习。

深夜里，你一个人靠着微弱的灯光认真学习，会困到怀疑人生，因为你不仅在背叛自己的生物钟，还有一直以来的懒惰性。

想要做出过人的成绩，就得先付出不拿自己当人的代价。

许熠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