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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故意要让我看到这一幕吗？”江照临看着他的笑脸，无奈摇头，问：“有什么意思呢？”谁不知道人心险恶，拿这种事情到明面上讲，不过是证明确实没什么好东西。

“没有啊，就是让你看看。”许熠星一甩手，站起来往前走，轻声说：“你要我证明什么，我就向你证明什么。黑暗的尽头是光明，光明的尽头还是黑暗，日光之下并无新事，所有人都不过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生物，然后呢？”

他猛地一回头，盯着江照临，一字一句严肃地说：“所以我们就不要往前走了吗？”

“你问我，那条短信是谁发的，我可以很自信地告诉你，就是她发的，然后呢？我们就不要做这份更轻松赚钱的工作了吗？当初有个人和我说，你有钱才不在乎它，要是没有了，会发现什么尊严、骄傲……在快饿死的时候，根本抵不过一个肉包子。以前我不信，现在信了，那你呢，江照临？”他的眼睛散发着灼灼光芒，江照临不敢直视。

那双眼睛中藏着太多的悲伤、绝望、深沉……此时此刻，那些和曾经骄傲到不可一世的许熠星完全背道而驰的词全部聚集到他脸上，并且成了他灵魂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这样的你，是真正的你吗？明明笑得开朗，嘴角上扬，眼中却满溢悲伤，乐观的表面下，藏着浓郁到多少年都散不开的、如墨一般深沉的痛苦底色。

他像一只被毁灭掉栖息地的梅花鹿，用一双干净纯洁的眼睛，看着亲手杀掉父母与亲人的盗猎者。

“我不信。”江照临呼出一口气，与许熠星对视，看着他的眼睛说出这句话。

他是喜欢许熠星，没错。

可他更爱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原则。

也许，正是因为许熠星也是如此，他才会如此深切地喜欢这个人。

哪怕，他们的原则并不一样，也没关系。你固执你的，我偏袒我的，我们都不必勉强自己，做个完美的好人。

“是啊。”许熠星扯着一边嘴角微笑，眼神讥讽，说：“你厉害，我就是个凡人，要吃要喝要养家糊口，咱们不一样。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您老……”他的话还没说完，江照临第一次怼了回去，“别用这种话来刺激我。”

江照临往前走了半步，两个人的鼻尖碰到鼻尖。他说：“我不想听你讲废话。我不走，你也不能赶我走。”

“何必呢，强扭的瓜不甜。我说服不了你，就不勉强你了。”许熠星转过身去，一直往前走，再没回过头。

江照临看着他与自己渐行渐远，忍了几秒钟，还是咬牙追上去，搂住了他的肩膀。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么容易生气？”江照临在他耳边低声问：“和个小孩子一样。”

许熠星知道他在说玩笑话，但听到就觉得心里难受，抬腿往江照临的屁股上踹了一脚缓解尴尬，开始好好思考，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我怕自己走错了。”更怕带你一起走错路。吃肉﹐群二％三 灵.六︿九﹔二三九﹀六︿

江照临第二次凑上来，揽住他的肩膀时，许熠星说了这么一句话。

从海城逃到清平村，是他成年之前最后一个叛逆的机会。十八岁后，就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人生负更多责任，不能再像现在一样，肆无忌惮，无法无天。而且，他已经错了那么多年，不想再继续错下去了。

他费尽所有力气跑到这里，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多愚蠢的。能救下江照临，是他做过的最对的一件事，但却未必能让他一直正确下去。

人在怀疑自己时，会口不择言，想排除身边一切可能出现危险的事物，想一个人静静。

许熠星害怕自己又做错了，这次再错下去，真的就没有再回头的余地。

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快高考了，他们大概率会考上一个好大学，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拿上比较丰厚的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