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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走。

“真好，我们走了。”她牵起来小孙子的手，把布兜叠好放进口袋里，追上大孙子的步伐，从他手里接过比较重的那袋菜，带着孩子往回家走。

“真好啊。”许熠星把准备好的塑料袋拿出来，低头摆弄着菜说。

“你也有。”江照临坐回去，靠在柱子上眯眼晒太阳，手指点着腰间的长刀。

“好像该去看看他们了，是吧？”他收拾好，挨着江照临坐下，转动着牛仔外套上的纽扣，想着许久不见的花大妈与五福大爷。

“那就回去。”江照临一句话拍板，瞅了一眼桌面上所剩无几的菜说：“快了。”

“嗯，快八月十五了。”许熠星接错了话却浑然不知，只顾着擦裤子上的那块白油漆，

江照临远远看见有个人走过来，突然转个身，挡住了许熠星的视线，没头没尾地问：“吃月饼吗？

“吃吧，毕竟是传统。咱们少买点，正好今年去大爷大妈家过。”许熠星开始盘算着钱的问题，掰着手指算数，没看见第三个人。

“起开，别挡着我晒太阳！”他骂了一句，江照临却没动，等到那人彻底没影，才退回原位。

熠星一抬头，顺手在他大腿上拍了一巴掌，空气中飘来清脆响声。

江照临得了便宜还卖乖，被打了也不恼，悄悄守在许熠星背后。

之后的几个小时，小摊都没人光顾。许熠星没什么所谓，找了个空凉亭去补觉，让江照临一个人看着。

“嘿，兄弟，换个零钱。”江照临双手抱胸，目视前方，仿若老僧入定，听到有人说话。

“嗯？”他回过神，扶着柱子站起来，看着前方那个略显粗糙的中年男人，“什么？”

“我说有零钱没有，给我赶紧换一个……”

江照临面无波澜，转身往后一指说：“老板在那里。”

管钱这事一直都是许熠星负责，大部分时候，钱都在他身上。江照临卖苦力顺便上交工资心甘情愿，只怕他会嫌弃自己没本事，压根不管钱都花在了哪里。正是这份没由来的信任，把许熠星钉在十字架上，叫他不得不负起责任。

他从没被信任过，所以才会如此看重这点儿微不足道的工作，哪怕以前再挥金如土，现在也得算到一分一厘，丝毫不敢挥霍，害怕变回曾经的自己。

信任是相互的，爱也是相互的。拿真心换真心，是这个花花世界里唯一的道德法则。

卖菜大哥拐弯走过来，江照临远远喊了一声许熠星的名字。他一下从长椅上蹦起来，迷迷糊糊地看着前方手里握住百元大钞的男人。

“大兄弟，换个钱，有没有？”他第三次重复着这句话，许熠星赶紧把十张十块钱给他，免得顾客等不及。

换完钱，再也睡不着，拿起充当枕头的外套，回到两个人的摊位前，陪江照临一起守着这片他们亲手打下来的江山。

“我说你们都还没有结婚吧，这小年轻就是不一样，摆着摊呢就过去睡觉了，要是以后结婚了，还不得被烦死。”大哥又过来借塑料袋，看许熠星抱着柱子就又给睡着了，叹口气砸砸嘴，说了一串废话。

江照临压根连他说什么都没听，赶紧把手指放在嘴边，叫他嘘声。

“啧啧，真是好兄弟，以后分家了就不这样啦……”脚步声和这句话一起减弱，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