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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熠星提着两个人的衣服，江照临两手空空跟在他背后，两个人走进帐篷。叫卖声，砍价声，老太太对老头子的呵斥，年轻妈妈哄孩子的俏皮话……他们来到了人间。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味道，孜然、辣椒、芝麻配上羊肉串。路过的人都捏着鼻子走――对面有一家臭豆腐摊子。

“想不想试试？”许熠星拽住江照临的袖子，笑得略显惊悚。

“你可以试试。”江照临深呼吸一口气，呛得直咳嗽，补充说：“咳……我没兴趣！”

许熠星要了一份，拿到后，两个人找了个小桌子挨着坐下。他用牙签扎起一块豆腐，捏住鼻子，递在江照临嘴边说：“尝一尝。”

“不吃。”江照临感觉自己脑袋上在冒绿光，上面还有苍蝇“嗡嗡嗡”飞舞，像经典小提琴独奏――野蜂飞舞。

“为了你，我去了鬼屋，你吃块臭豆腐怎么了？就一口，剩下的留我，怎么样？都是男人，咱们大气点，一口咽下去得了。”许熠星或许不会意识到，他真的很像唐僧。

江照临的两只手在背后相交，左右用力，指骨“咔咔”作响。他看了许熠星一眼，面色凝重地张开嘴，把一整块臭豆腐吞进去。

一瞬间，口腔里出现一股不可抑制的臭味。江照临表面镇定，内心全是脏话。他艰难地咀嚼，在吐出来的前一秒把豆腐渣咽下去，没控制住翻了个白眼。

“哈哈哈哈哈……”许熠星一拍桌子，把臭豆腐都丢到一边，边鼓掌边说:“你还真吃了啊，哈哈，老子逗你玩的，傻蛋！”

许熠星笑得花枝乱颤，癫狂至极，声音环绕不绝。

江照临的大脑突然死机。他用手撑住桌子，直接翻到许熠星面前，一言不发，脸越凑越近……两把绒毛一样的小刷子从眼皮上划到心尖，全身上下瞬间触电，脑子里噼里啪啦地响，心脏跳得比跑男子1000米接力赛时还要快。

“你，干嘛？”许熠星心里一颤，赶紧按住他的肩膀。

“没，干什么。”江照临还处于死机状态，说话时灵光一现，张嘴哈出一口气。许熠星的脸瞬间变绿。

江照临提起一堆东西，在他耳边说：“活该。”

他俩一人干了一瓶矿泉水。江照临先喝完，看着他，默默捏紧了塑料瓶。许熠星放下水瓶，拧着瓶盖回望，相视一笑。

江照临提着东西，张开嘴还没说话，突然冲出来一个孩子抱住了他的大腿。

“爸爸！爸爸！”江照临低头看着这个还不到自己大腿高的小屁孩，摆了一张臭脸问：“小朋友，你叫谁爸爸呢？”

“啊，你是谁啊？”小孩子看见他，撒开手往后退了好几步，愣住，“哇哇哇……”哭声穿透两个人的耳膜。

许熠星和江照临一个比一个怕麻烦，瞬间感觉生无可恋。但也不能把孩子丢在这，只能一人牵起孩子的一只手，带他去找妈妈。

绕了一圈也没找到，孩子哭得越来越厉害。周围有人开始拿着手机拍摄，闪光灯“啪啪啪”的响。

许熠星硬着头皮冲出人群，把江照临和孩子带到一个角落，手捂住脸说：“怎么办？明天咱俩得上新闻。”

“没事，把孩子送回去就得了。”江照临抱起孩子，一只胳膊搂住他的腰，另一只胳膊上挂着五六个塑料袋，手指拽住许熠星的衣服领子。三个人七拐八拐溜到了试衣间。

里面空荡荡的，有一个大喇叭放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