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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来，耳边听到对方清晰地飚出了一句脏话。

“阿德莱德，你停在门口干嘛？”

“天哪，你这衣服是怎么了？”

嘻嘻哈哈的男女声音在气氛安静几秒后响起，几双颜色各异，但统一颜色偏深的鞋履停在西芙面前。

“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各位贵族大人，是对我们安排的场地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紧随其后赶来的猫管事由于个子太矮，挤不进人堆，又看不到具体的情况，只好在最后方上蹿下跳。

完了完了。

好不容易缓了过来，连忙卑微道歉的西芙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个贱奴撞倒了我的身上，把我的衣服弄脏了。”

被称作阿德莱德的恶魔青年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边收拾水桶和清洁工具，一边连声说对不起的西芙，她的身体被整个遮挡在黑袍之下，在人均人高马大的莱孚哈尔贵族面前越发显得小巧可怜。

“大人，实在不好意思，她是我昨天刚招进来的义工……”

猫管事终于从人群的缝隙里挤了进来，他头疼地看着满地的脏水，但出于修道院自愿侍奉神明的义工并非贱奴的规定，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看在她用心服务月神冕下的份上，恳请大人们原谅她吧。”

“原谅她？那我的衣服谁来赔？”

阿德莱德挑起眉梢，就算是义工又怎么样，只有无权无势的流浪汉才会来做义工。

他作为大恶魔贵族的儿子，有什么好害怕的？

“哈哈哈阿德莱德，你让她怎么赔？”

“就算把这个小/贱/奴卖给屠宰场也值不了几个价钱啊——看她这小胳膊小腿。”

阿德莱德背后的同伴恶意地笑了起来。

说到屠宰场，阿德莱德的嗅觉突然被空气中浮动的微弱香气唤醒。

他虽然瞧不清西芙的模样，却可以确定这股气息来自她的身上。

很罕见的香气，也很熟悉，似乎在哪个大贵族的宴会上闻到过。

是什么……

死活想不到的阿德莱德烦躁起来，用靴尖踢了踢西芙的小腿：“喂，贱奴，没人告诉过你，回答别人的话要抬起头来吗？”

而同样很烦躁的西芙捏紧了掌心的拖把棍子。

谁能告诉她这种小说中常见的贵族欺男霸女情节，为什么会发生在她身上？

还有她要怎么办，摘掉帽子，一看她的发色和瞳孔，人类的身份不就立刻暴露了吗……

西芙头大如斗，可恶魔贵族阿德莱德没有给予西芙想出办法的时间，他抬起手指，一阵黑暗的劲风刮过，撕碎了西芙的兜帽，也把她盘在头顶的金发吹得四处飘散，糊住了满头满脸。

……

尽管披着灰扑扑的衣服坐在一堆脏抹布、烂木桶中，尽管胡乱飘飞的头发让她看起来格外狼狈不堪，但金发后楚楚动人的眼睛和白皙带粉的肌肤一览无余地暴露在了众人面前——仿佛太阳神的圣光照亮了莱孚哈尔的修道院。

她是沾着晨露的娇艳蔷薇，又是洁白无痕的圆润珍珠。

万籁俱寂过后，阿德莱德背后的同伴又是一句粗口：“他/妈/的，这是什么？天使，还是人类？”

极度震惊的阿德莱德忍不住把头一百八十度转向身后的猫管事：“人类为什么会出现在莱孚哈尔？”

西芙早在听见第二句粗口的瞬间就利索地站了起来，退到祷告椅的背后，将它充作防御体，警惕地看着这群恶魔贵族。

“小美人，说说吧，你是从哪个贵族家里掏出来的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