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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没听说啊!”
第一天去粮机厂调研的行程被打断了,调研组一行人至今没有见到孟厂长本人。
但是,孟铁头的大名如雷贯耳,大家未见其人,却早就将他当成了熟人。
“好像没有吧,”曾琴蹙眉说,“要是真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支书早就跟咱们说了。”
满春华曾在粮机厂工作过七八年,在那里有自己的人脉。
而且随着满春华职位水涨船高,以前的老同事还会以粮机厂为引子,主动向她介绍情况拉关系。
粮机厂要是真的差点闹出人命,满春华不可能不知情。
然而,大家前一天还在夜市的大排档里听粮机厂的八卦,次日就被告知,可以去粮机厂实地调研了。
“支书,听说孟铁、孟厂长受伤住院了,咱们现在去调研合适吗?”
“没事,都是皮外伤,去医院涂了碘伏就回家了。”
一行人乘车来到粮机厂的厂区,车子刚停稳便有几名厂领导迎了上来。
因着大家提前知晓了孟铁头受伤的消息,所以见到那个眼眶淤青的中年男人后,很轻易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孟轶兴将客人请进了会议室,自嘲似的说:“早就想请中央党校的同志们来我们厂做客了,可惜最近厂里闹出了点事情,让大家见笑了。”
正常情况下,客人们应该在此时说些客套话,然后将话题岔过去。
可是,满春华却开诚布公地问:“老孟,厂里跟那位南方客商是怎么谈的?怎么引起职工这么大的不满?”
孟轶兴苦笑道:“主任,我们把客商找来,还没正式谈过呢!客商只报了一个模糊的2100万的价格。按照我的预期,这个报价还是能再谈一谈的。结果那些工人不知被谁撺掇的,全都围在了厂门口,不让人家客商进门。”
他那天看见职工们扯的横幅,也被吓了一大跳。
没想到谈判还没进行就引起职工那么大的不满。
他去厂门口接应客商的时候,还被很多人骂做孟铁头。
孟铁头是他户口本上的曾用名,当年上户口的时候,户籍民警将“孟轶兴”写成了“孟铁头”。
即使后来去派出所改了过来,也在户口本上多了一个曾用名。
他这曾用名不知被谁听了去,就莫名其妙在厂里叫开了。
大家最初喊他孟铁头的时候还带着点调侃,后来再喊就全是讽刺。
他也知道厂子发展不起来,导致工人们对他有很大怨气。
但他能怎么办?
粮机厂在三年内换了三个一把手,每换一个人,厂里的总资产就要缩水一部分。
93年刚改制的时候,新成立的股份公司值四千万。
轮到他接手时,就只剩2500万左右了。
这玩意儿就像击鼓传花,厂子在许厂长手里那会儿就不太行,传到他手里以后,只过了不到四个月就全面崩盘了。
自己这运气实在是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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