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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始至终,卢文君没有任何吵闹,只说了一句话,敢强行带她走,她先便结果了自己。看她样子并不像在吓唬人。这叫袁值也颇感棘手。无论是卢文君出事,还是计划受阻,都是他一个人无法承担的事,无可奈何,才将消息送了过去。
??卢文君并不知絮雨也出来了,见她现身,吃惊地睁大眼睛,接着察她目光落在自己正举着剪子的手上,一张娇面不禁血色褪尽,举剪和人已对峙许久的手也不由变得虚软,慢慢垂臂。
然而剪尖才下脖颈几分,瞧见絮雨朝自己走来,立刻又支了起来。
“你别过来了!”她发出一道带了几分痛苦般的嚷声。
“你再来一步,我便真的……真的不活了!”
絮雨停步,示意屋中人全部出去。待闭了门,只剩下她和卢文君二人,微笑着问:“你怎么了?出发前不是说好的,到这里你便回吗?为何忽然改了主意?”
“我说过。万一替代我的人被识破,整个计划便落空。是我从前犯下的错,我想要弥补!”
她一顿。
“你找来和我说这件事,我就已打定主意这么做了。当时不说,是因我知你和我母亲不会同意。你不用再劝我,我是不会改变心意的!反正今晚,要么我死在这里,要么,你就让我明日继续上路,该做什么,我做什么,绝不会坏你们的事!”
“我明白了。文君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担当,实属难得……”
絮雨口中如此慢慢劝着,心中已是打定主意,伺机拿走她手中剪子,便立刻强行将她带走。
她到了榻前,凝视着少女,缓缓抬手,朝她伸了过去。
“你先把剪子给我。”
“你想过没,要是你真这么伤了自己性命,姑母会怎样伤心?几天前你出宫后,我亲眼看着姑母一个人在殿门后流泪。她是担心你。你若出了事,第一个倒下去的就是她。你不管自己,难道连她也一点儿也不在乎了吗?我也答应了她,一定亲自将你接回,送还给她,你若这么轻易就伤了自己,叫我如何向她交待?”
卢文君眼眶渐渐泛红。
趁她怔忪分神之际,絮雨探手一把夺走剪子,远远丢开,接着攥了她腕。
“文君你听话,这里真的用不到你了。你有这样的心意,已是足够,无须再多责备自己,没有人怪你——”
絮雨一边劝,一边将她压住。卢文君此时醒神,胡乱挣扎,絮雨一人有些压不住,扭头正待唤人入内,手无意碰到她腰,一怔,停了下来,看一眼,伸过去手。
“你身上还藏了什么?”
“没什么!”她慌忙摇头,往后爬去。
“拿出来。”
絮雨已猜到她贴身藏的那物是什么了,联想到她今夜的举动,顿时若有所悟。
她神色不复片刻前的温和。
“是刀吗?给我!”
卢文君被她显露出来的罕见的厉色所震慑,一呆,瑟缩了下,停了挣扎。
絮雨将手探到她的腰间,翻开一幅绣裙,从她紧束的罗带之下,抽出了一把小刀。
这小刀长不盈尺,珠装玉靶,牢牢贴腰缚系,拿出来时,絮雨看到卢文君一段雪白的皮肉上已被嵌压出一片深深的发红的刀状印痕。
显然,这不是一时半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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