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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生得很俊的小郎君,说知道我们这些人家在此住了很多年,过来看我们。他给每家都发了两贯钱,一斗米,一条羊腿,还有布、鞋,连治头痛和痢疾的药丸都准备了!对了,那小郎君还说,过两天就叫人来帮我们修房顶,往后下雨,再也不用怕漏了!”
他到来的动静,将住这里的人都吸引了过来,听他问此,七嘴八舌争着讲了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欢喜的笑容。
“大将军和崔娘子虽然不在了,但裴家一直都还记着我们的。昨日那小郎君也说,他是已故裴门崔娘子的故人,是代崔娘子来看望我们的。今日是崔娘子的忌日,我们便在此立了一个牌位。”
众人说着,纷纷走了过去,向着牌位下拜磕头。
母亲的故人?俊俏的小郎君?
到底是谁?
裴萧元怔立了片刻,回神,吩咐随从将带来的钱发下去,自己转身匆匆离去。
他来到皇宫,等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心神带着几缕不宁。
片刻后,当日那名带着絮雨出过宫的宦官张顺独自匆匆赶来,听他问荒坊的事,迟疑了下,点头道:“郎君猜得没错。叶小郎君确实问过奴,是奴告诉他有这么一件事的。”
“他吩咐我,不要讲出去。”
第66章
这个白天剩下的时间里,裴萧元再无心思去做别的事了。
皇帝出行之事,不必他费神,韩克让刚给了他三日休假。
慈恩寺那边……
他在或不在,对法事并无影响。
实话说,心中固然还是有几分犹豫在的。但突然意外得知的这件事,对他的冲击,不可谓不大。他的那几分犹豫,很快就被心中如排山而出的感动和感激之情给冲得微不足道。
再忆起早上在宫门外和她偶遇的那一幕,他更是有了一种一刻也等不住的感觉,想再见到她的面,像从前那样伴在她的身边。无论她是登山还是作画,他都在旁守着,接她一起回城。
裴萧元从曹宦口中问来他们今日出行的路线,牵来金乌骓,出城便追了出去。金乌骓速度极快,随从坐骑脚力不及,很快就被他落在后面,甩得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但天公仿佛不大作美,傍晚,行至半路,竟雷鸣闪电,天下起大雨。他未携雨具,更不想因避雨而耽搁行程,冒雨继续前行。
不过,正如他跨下的宝马,狂风骤雨非但没有叫它退缩,风雨之中,它反而跑得更是酣畅,奋发扬蹄,他亦是如斯,天气丝毫没有影响他渴盼见她的心情。
这个晚上,最后当他独自骑马赶到画院一行人今夜落脚的所在时,天已漆黑一片,他更是浑身湿透,上下没一处是干的,靴筒里积的雨水几可养鱼。但他的心情,比之白天出发之时更为雀跃,甚至,有如还残带着几分平常少有的因在暴雨里放马狂奔而得的酣畅激荡之感。
这所别院位于山麓之中,夜雨方止,天籁寂静。他拍开大门,看见院内灯火通明,客堂的方向,更是飘出一阵隐隐约约的弦乐歌舞之声,仿佛内中今晚正在宴客。
出发前他是知悉的,这所位于城外山脚下的别院的主人,是龙武卫大将军范希明。他和对方平常虽无私交,但关系还算可以。
出来为他开门的人是此间门房,听他自报身份,说来找夜宿在此的一位宫廷画师,忙将他引入。
和裴萧元方才猜测的一样,门房讲,堂中正在举行夜宴,他要找的人,此刻应当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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