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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比划不迟,今日不必再节外生枝,去寻叶女要紧!”

承平眺望前方那已经走得只剩下小点的人,片刻后,慢慢转向裴萧元,目露浓重的惭色,没等他开口,裴萧元又笑道:“不必说了,真不怪你,我也没想到此人手下的反应如此迅捷,短时里便想出这法子赚了你,换成是我,也难躲开。你没事便是大幸,且消消火,走吧,看下何叔那边可有发现。”

何晋也没任何收获。

这里太过空旷,他走得比承平远,此时才循着鹿哨之声找来,还不知道片刻前发生的那一场意外。听承平讲来,惊怒不已,环顾四周。

“到底是什么来头!郎君你刚才可有问出来过?”

裴萧元微微摇头,“是个狠角色,轻易不会开口。”

并且,对方显然对他所知颇多,几乎可以肯定,就是冲着他来的。为免惹出何晋更多的担忧,这一点他没提。

但即便如此,何晋还是关心则乱。

“郎君你出去总不爱带人,往后一定要多跟着些,万万不可大意!”

裴萧元颔首,将话题转回到了寻人的事上,很快返道。

夕阳彻底地落了下去,暮色四合,夜幕迅速降临,又继续前行找了些时候,四野俱黑。

早上出来得匆忙,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也没有做长久上路的打算,几人只白天在行经的驿点里随意吃了些食物而已,早已饥肠辘辘。何晋提议先回去向郡守复命,而且还有一个可能,如果她走的是另条道,那么派出去的人说不定已经找到了,只是他们还没得到消息而已。

裴萧元止马于道,环顾着漆黑的四周。

今天也只能如此了。

现在他最大的盼望便是真能如何晋所言,等他回去,等着他的是她已寻到的消息。否则,他无法想象她一个女子如何独自上路行在如此荒旷的道上。即便她在留书里特意强调过无须担忧,他也不可能安心。

万一她有个什么意外,那便是他的罪责,罪不可恕。

回程几人放马而行,赶回的时候,也已是下半夜了。还没到郡守府,便从城守口中得知前半夜走另条道的人已有消息,结果和他们一样,也没见到人。

承平神色沮丧无比,裴萧元知道他的自责,强打起精神,正想说明天继续,听到城守又说:“还有一事。白天令狐节度使来过。”

“知道什么事吗?”

“这个不知。不过,看着好像不是公事,来了没多少功夫,郡守便送人出了城,倒像是路过。”

城守口里的节度使是甘凉都督兼节度使令狐恭,辖制包括威远在内的甘凉之地。裴冀在此多年,始终没再迁过官,但他上面那个都督节度使的位置,已是换了好几任了。

此地对整个帝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能坐这个位置的,将来极有可能拜相,自然不是一般之人。

如今这位令狐恭,说起来,也算是裴冀的晚进。

当年裴冀于变乱中力挽狂澜名望登顶之际,令狐恭还只是他帐下的一名普通将军。到了三年前对西蕃的战事,当朝太子遥领行军总管坐镇后方,令狐恭已任行军副总管,是实际的领战之人,战后他便因功升迁来到这里,做了裴冀的上司。并且不止这样,在那场战事里,因他行军副总管的身份,裴萧元又成了他的麾下,因而双方可谓颇有渊源。

不过,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他与前几任一样,平常与裴冀绝少私下往来,今天怎会忽然到来?

何晋困惑地望了眼裴萧元。

“走吧,回去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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