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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告知少主。”廉世清道,现在大将军在江淮,幽州一切事物由少主和节度副使周宣以及掌书记赵青山等人负责,他老神在在,言语中一点也没有偏袒吴县令那方的意思,让吴老县令有点失望,等走出郡守府之后,吴老县令又唾弃了自己刚才的想法,廉郡守能够给他们一点饭吃,已经是惊喜了,人要学会知足。
等吴老县令他们走后。
廉世清神色微凝。
吴县令这批流民一进入幽州辖内,所经过的各个州郡几乎都保持着一种诡异的缄默,不约而同,任由这些人流向阆歌。
吴老县令打的旗号非常好用,在廉世清看来,吴老县令是以一种决绝的方式对着黄金台毛遂自荐。
而这座黄金台的真正主人,暂时不在家。
少主代为掌管。
也就是说,吴老县令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他的投靠人实际是周幽州,在某种层面上讲,吴老县令是不是人才有待商榷,但不可否认的是,自从他丢官弃印的那一刻,他在世上眼中就是周幽州的人。
廉世清放松身体坐在椅子上,幽州打下的这么多地盘,任上官员绝大多数是周幽州的人,而少主的人,或者说是势力集中在阆歌主城一带。
认真来说,他廉世清也是周幽州的人,现在他们这些老部下不动声色,大多数人都在观察着少主要怎么做。
在这场沉默的考察里,少主会怎么做?一边是紧张起来的粮食,一边是饥苦流民,大将军在江淮,大战在即,后方绝不能有一点点手误,更何况还是缺粮这种大事,另一方是手无寸铁的流民百姓。
廉世清转动手上的玉扳指,其实若能撑过去,吴老县令带来的投靠将会变成一个民心所归的巨大优势,可这一切的前提是能撑过去。
没有足够的粮食,后方战事一但失误,谁来承受大将军的雷霆之怒,以及失误带来的严重后果。
少主他会怎么抉择?
就在吴老县令的忐忑中,他们到达了阆歌,流民仍然被安置在城外,吴县令第一次踏足阆歌,心头甚是惶恐,因为他本身就不是大才人物,从未年少成名,也未大器晚成,他就是一个庸庸碌碌的普通人,他无异于是在进行一场欺骗。
黄金台的闪耀灼痛了吴老县令的眼。
黄金台果真如传说中的一样,奢侈华丽至极,金箔贴柱,琉璃作瓦,高楼重阙,屋瓦连绵,巨大的匾额上提着周幽州亲笔题写的黄金台三个大字,抬头仰望时,能让每一个心有抱负的才子们油然生出一股豪迈振奋之情,左右两边则是狂傲的对联。
非将不出黄金台。
非相不入青玉案。
在这个世道,求的无非就是出将入相,青史留名。
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矗立在府前的巨大石碑上所题写的圣人之言,吴县令不知道其他人看见那幅石碑是如何,他只知道他看见的那一刻,干枯的心河汩涌出他不曾有过的剧烈嘶鸣。
吴娘子搀扶住父亲摇晃的身体,亲眼所见这种震撼,她也是刚刚回过神来,她看向黄金台的高高重楼,听说里面收藏的书包罗万象。
吴老县令站好后,正想让女儿拿着他的帖子去拜见黄金台的主事人,没想到下一刻,大门立刻就被打开了。
一个英武不凡的郎君走的太急,腰间的玉佩和腰刀刀柄撞到了一起,响起了碎玉声,他似乎很急着来见他,连左右鞋履都穿反了。
“敢问阁下可是吴老先生?”周慎之紧紧握住老县令的手,一脸激动和热忱。
吴老县令犹豫点头:“我是,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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