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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父亲的这个惩罚,在周慎之看来已经是轻拿轻放了,毕竟外祖家这事做的的确伤了母亲的脸面,如今他怎么还能再伤母亲的心?
至始至终,他对母亲问心有愧。
周慎之放下信纸,开始提袖磨墨,等墨磨好了,开始回信。
一封信直写到天色已亮,周慎之放下紫毫笔,信上字迹清晰工整,一页笔墨不多也不少,最后是子嘉敬上。
信上他告知舅舅最近公事繁多,恐不能亲自去浔江给舅舅他们拜年,年礼会让送信的陆家人带回去,又让外公注意身体,却是半口没提禁足一事,想必收到信,舅舅一家就知道他的态度了。
等写完了之后,周慎之看了一会将信用火漆封好,唤书墨前来把他库房里的药材都添一些在年礼里,该有的过年礼数他还是给的足足的。
可有时候礼越重反而越显得生疏了些。
周慎之如何不懂这个道理,他轻轻的叹了口气,一切准备好之后,周慎之去见陆府管家,随后再给母亲和父亲请安。
陆府管家是个瘦长脸的中年人,见到他前来,中年人立刻诚惶诚恐的迎了上去:“少郎君差遣人唤我一声便是,怎好劳您亲自前来。”
“此是回信,你将它交与舅舅,书墨等会送年礼来,到时你带着年礼回去。”周慎之将信交给舅舅心腹。
陆府管家立刻接过来:“唯。”
周慎之处理完这事又回到了自己的月影居,谢德庸是个赖皮的,到现在也没回到他在阆歌小院里过年,直接赖在他这里了。
回房换了一套新衣,周慎之这才准备去明心堂那边,出门的时候就遇到了谢德庸。
“新年好啊,子嘉。”谢德庸笑着对好友打了招呼。
“新年好。”周慎之对着他点了点头,多看了两眼谢德庸:“我要去给父亲母亲请安了,小厨房那你也熟,想吃什么告诉厨娘一声。”
“哎等等。”谢德庸伸出扇子拦住好友去路,紫冠玉袍,白裘缓带,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模样,此刻折扇半遮,扇面绘着淡粉桃花,烟雾翠柳,在寒冬季节特别显眼。
周慎之的眉头没忍住动了动:“你怎么打扮的像发春似的。”
“喂喂,怎么形容的?”谢德庸收起扇子,听到好友的话很是不满:“这不是过年了吗,我也想到伯母那热闹热闹,这才精心捣鼓一下,再怎么说也不能丢了我谢家的脸啊。”
周慎之停下脚步,望着谢德庸,微微眯着眼睛,青年长相算不上俊美飘逸,但有棱有角,硬朗的面容瞧着十分锋利。
谢德庸一看好友这模样就有点怵,周家人大多都是武将,节度使大人毋庸置疑,从军多年,斩敌无数,凶名赫赫,而好友是节度使大人唯一的儿子,性格沉稳冷淡,恪礼守规。
但是一但较真起来,那股眯眼神态简直和节度使大人一模一样,透着几分冷意的打量直叫谢德庸心儿哇凉,连扇子也不用扇了。
“子嘉,你做甚这般看我?”谢德庸不由出声问道。
“你不是已经见过我的母亲了吗?”周慎之语气淡淡的,深夜母亲提灯找他的事已经被他的书童告诉周慎之了,自然也知道谢德庸这厮在母亲面前的做派,整个就一衣衫不整。
虽然知道当今世家都流行这么一股放浪不羁的调调,但周慎之还真看不惯。
衣服要穿就穿好了,松松散散的,污眼又烦心。
“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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