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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座上的刘骞良抬目,颔首:“改天我再去拜访他老人家。”

他眼睑折出垂老的绉纹,目光却洞察如昔,又说:“恩知啊,这次的外派机会,不再考虑一下?现在去了,提到一等秘书,再过两三年,你就是部里最年轻的参赞。”

沈恩知沉在职业化的镇定和肃静里,连瞳孔也纹丝未动,声气清朗:“您的赏识,实在不胜荣幸。”

刘骞良见他言语谦逊得体,但心思坚定,没有分毫动摇,直叹口气:“以你的资质,实在是可惜。怎么一定要留在国内?哪怕不问仕途,年轻人多出去历练历练,也是有益处的。”

去年年底,沈恩知接到一纸调令,有意将他提级派遣去比利时使馆。周围的同僚纷纷道贺,称赞他年少有为,又说待他一朝平步青云,可不要忘了曾经共事的伙伴。

就在这时,收到盛凌薇从巴黎发来的消息,是一条语音:

“恩知哥,我过段时间准备回国,以后应该就不走了。”

说得平缓简略,如同只是知会他一声。

接下来,沈恩知在同僚们的诸多不解和议论中,连夜赶出一份报告。

甚至罔顾大领导的好言劝告,顶着来自爷爷的压力,放弃了人人艳羡的外派机会。

而到她面前,只云淡风轻地回一句:“好,我去接你。”

当时在他看来,盛凌薇回国之后,会与他顺利完婚。两个人独属于彼此,开始全新的生活。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有什么地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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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恩知从小身体孱弱,时常生病卧床。后来他性格里的一部分温吞犹豫,该是源于那时候经久的歉疚与愧怍。

少年时他觉得自己是个麻烦,累赘,家人的负累。正因如此,后来家里的旧司机疲劳驾驶,撞上人行道旁一棵绿植,母亲下意识扑向哥哥那侧,用怀抱单单护住一个叶恩弥,沈恩知也没有表露怨怼之意。

后来他听人说,双胞胎兄弟有一个不够健康,多半是因为另一个在母体里就开始抢夺营养。

事实似乎的确如此。哥哥完全是他的反面。他有健康强壮的身体,完整齐全的人格,所以也可以叛逆,放肆,拥有胡作非为的权利。

甚至因为早出生五分钟,天然地被爷爷冠以家族的姓氏。

那时候哥哥叫沈恩弥,而他是叶恩知。

他的乖巧,温顺,谦和知礼,被视作理所应当,也就理所应当地遭到忽视。

是他的孪生兄弟夺走了一切。

第一次见到盛凌薇,是沈恩知十岁那年。他沉静稳重的性格,在少年时期已经初现端倪,模样也挺拔俊秀,可以看出日后的风雅面貌。

盛凌薇还是个珠圆玉润的小女孩,才搬离大院,失去所有朋友,半瞪着一双大眼睛,拼命掩盖里面的惶恐与惴然。

她实在娇蛮任性,沈恩知却看得出,其实不过是小女孩对新环境难以适应。

于是沈恩知主动去拉她攥圆的、背在身后的手,体贴照料,低柔细语,终于让她放下戒备和心防,第一次展露笑颜。

后来沈恩知发现,她的手只给自己牵着,对哥哥从不多看一眼。

是他短暂人生中,唯一一个眼里只有他,从未有过叶恩弥的人。

五年。沈恩知拥有这个眼里只有他的小女孩,不过五年时间。

直到他十五岁,上初三那年,盛凌薇摔断了腿。

大人们都相信,事故的始作俑者是叶恩弥。他承受了最重的体罚,膝盖都在沙袋上跪烂了,硬是一声没吭。直到被押去医院,才向病床上的盛凌薇低头致歉。

可她从此变得不一样。到底发生了什么,沈恩知至今不得而知。

只是自那以后,沈恩知逐渐意识到,盛凌薇每天来沈家找他,日常话题拐弯抹角,终归要抵达叶恩弥。她问起他的行踪,探究他的偏好,后来还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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