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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人眼睛瞬间亮了，还浮现出了一点欣慰。

但半晌姜汐的眸子就黯下去了。

他第一次的觉得怎么有人涂个药都会奔手笨脚。

他说之前药膏抹少了。他说了之后又抹的太多了。

“哎呀，不是这样抹哒！”

“要抹均匀呀。”姜汐说着用手比划。

“也不要抹的太厚。”

“那姜老师教教我。”裴青道。

姜汐挤了点药膏在裴青手上示范。

他刚刚洗过了手，冰冷的指尖触摸到了裴青的皮肤。细腻，带着一点点的温度。明明也不是第一次碰了，但姜汐指尖下意识的蜷缩了一下。就像是被烫到。

“你之前没有用过吗？”姜汐忍不住问。

“没有，医生没有开过药膏。”

姜汐哦了一声，“其实这很简单的，就像涂洗面奶，面霜一样。”

“你用过吗？”

姜汐自认为自己都算糙的了。买了一堆护肤品想好好保养。但扛不住懒啊。

太麻烦了。

但没想到裴青比他还糙。

这些压根不用。

姜汐看了下裴青光滑的脸。忍不住想，这就是天生丽质吗？

但很快就重新低下头，给他涂好药膏，又撕了一块新的。

贴药贴的时候指腹还是会不小心蹭到裴青的皮肤。

就像是一块打火石，只需要摩擦几下就生了炽热的火焰。

也像是在广阔的燎原中擦出了火花。

燥热，欲望这些在不停蔓延。

裴青看着面前仔细给自己抹匀药膏，重新贴上药贴的人，眉眼逐渐的深

像是非要这个人碰到他的皮肤才满意。

————

裴青工作的时候是安静的。

窗外时不时有鸟鸣，叽叽喳喳，窗外幽绿的枝条风在晃。

浮动的阳光在窗前就像是会跳舞，

姜汐画了一会，忍不住抬起头。

就看到金灿的阳光仿佛随着旋律在转圈。哼它们自己的歌，唱它们自己的旋律。

姜汐舔了下唇。

突然有点渴。

裴青不像其他大老板一样爱喝茶，办公桌前没有茶具，旁边也没有烧开的热水。

喝水喝的都是一瓶瓶灌装的矿泉水，旁边冰箱拿的。

但姜汐可不好意思直接去，毕竟这是别人的地盘，还是很矜持的，“裴青，我渴了。”

“冰箱有水，我帮你拿？”裴青抬了下眼。

他在翻阅文件，修长的指骨搭的很长。右手握着一只钢笔。

“不不，我自己去就好。”姜汐说着站起来，拉开了冰柜门。却葛然怔住了。

他看到了一瓶又一瓶荔枝味，桃子味的汽水填满了冰箱，另一边放着的才是矿泉水。

姜汐看了很久。

这些汽水都是他常喝的牌子，上次他跟裴青去超市的时候买过。

姜汐突然感觉自己的脑子转的很慢。

很慢很慢很慢。

裴青也没催。

就一个人看着一个人的后背。

最后姜汐抬起手，拿了最外面的一罐汽水，回到了办公桌。

“你怎么买了那么多汽水？”姜汐把声线降的很稳，但还是听的出尾音在抖。

裴青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姜汐不傻。

这几天种种的情况都在朝他指一个方向。

但他压根不敢想。

他赌不起，他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