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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川看他,顾怀章道:“你怎么能忍这么多年。”
他反复告诫自己那是弟弟喜欢想追的人,也才仅仅忍了不到一个月, 秦玉川和自己痴念的人朝夕相处那么多年, 端端正正做着他的好兄长, 眼睁睁看着秦三整日寻花问柳薄幸风流。
好友隐忍的功夫,他都要甘拜下风。
秦玉川微怔,随即苦笑, 英武的脸上一瞬间掠过浓烈的落寞:“我有什么办法。”
看起来他和顾怀章是一样的人——同是严正刻板的男人,是家里扛起重担的长子, 都是工作狂,沿着长辈的期望和家族延续的规矩,被永远框定在特定的轨道里, 没有自己的人生。
但秦玉川心里清楚得很,其实他才是这样怯懦优柔, 不敢越轨的家族的傀儡。
顾怀章不是。
他走上这条路完全是自己的选择, 二十五岁之前这个男人有着极强烈的复仇的欲望以及——掌控权柄的野心。
他能做到如今的地步仅仅只是因为他想做, 而不是什么狗屁的长辈期许、家族重担。
大约在这个男人眼里,最不值一提的,便是这些紧紧桎梏着秦玉川脖子勒得他快要无法喘息的枷锁。
所以他不敢,他没顾怀章无人能摆布他的底气,也远不及他想了就敢做的魄力。
现在看来,或许他也没有顾怀章那么好的运气——从顾怀章没有被挠花脸还能带着人来游泳这一点看。
秦玉川脸色暗淡,喃喃地念:“……我有什么办法。”
几千个日夜就那么过来,他管得了秦玉泽吃管得了秦玉泽穿,但他管不了已经二十多的秦玉泽和人谈恋爱。
秦玉泽不归宿的夜晚,多少年他都是睁着眼睛望着窗外由黑转明熬过来的。
痛到最后,心都麻木了,还自欺欺人地想,幸好他没有带个人回来跟他说这是真爱要结婚。
“老大就要有个老大样儿”这句话他从小听到大,一路听到了现在,“老大样儿”他做得很好,他是父母孝顺老实的长子,是家里现如今的顶梁柱,是所有叔伯长辈赞不绝口的继承人。
到现在他都忘了,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了。
秦玉川仰头喝空了酒杯,说:“你说他怎么就不能像老二那样,去满世界旅游画画,三五年也见不上一面呢。”
要是三五年都见不了一面,时间久了,说不定也就慢慢地忘了,偏偏秦玉泽要在他的跟前晃,像只调皮的手反反复复撕着他的血痂玩儿,多么残忍又天真。
他终于痛下决心一次,趁着新矿开采,把人远远丢去了非洲,但是这才过多久?秦玉泽在电话里一跟他抱怨诉苦,撒娇似的叫大哥,他就又没法了。
顾怀章没说话,也知道好友不需要他说话,只抬手招来侍应生,换掉秦玉川手里的空酒杯。
低度的香槟,对几乎海量的男人来说这么几杯想醉都醉不了。
顾怀章的目光从秦玉川满是落寞沧桑的脸上掠过,遥遥望向对面岸上青年。
青年湿漉漉地才爬上岸,秦玉泽蹲在他旁边,拨弄了下他乱糟糟的白头发,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接着就哈哈大笑,池鸦脸上也露出一点笑意,接过秦玉泽递过来的酒杯。
顾怀章看着他小小地抿了口酒,大约是喜欢这样的味道,就像猫一样微微眯起眼睛,两条腿从岸边垂下来,细细白白的脚踝精致好看,脚尖晃了晃,就勾起一串儿亮晶晶的水珠。
顾怀章唇角不由也微不可察地勾起来,和岸边的青年同时抿了一口酒。
两人的外貌都太招人,老早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目,看见池鸦和秦玉泽上岸,很快便有女孩子牵着手过来,笑问可不可以一起玩儿。
池鸦仰着头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一时还有点懵。
大约是他生得小,其实很少有异性对他这样直白地表现出兴趣,他竟然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起来,面对着穿比基尼身材火辣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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