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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的相貌特征原本看起来就偏幼态,猫眼圆圆,奶膘很软,生病了看起来年龄更小些,巴掌大的脸缩在被子里,脸蛋上浮着一层湿红,长长的睫毛压在下眼睑上,大约是因着难受,会时不时皱起好看的眉毛,鼻腔里哼出几声模糊的呻.吟。
他听着张妈的话,想起刚刚小青年一个人缩在长椅上的样子。
要是没有被自己发现,他就会那样缩一晚上么。
顾怀章神色沉了沉,叫张妈:“给老二打电话。”
张妈的手机今晚上用完就一直在围裙兜里塞着,闻言急忙拿出电话,给顾怀安拨过去。
电话才一接通,张妈就被那头炸裂的音乐声惊了一跳,顾怀安醉醺醺的声音模糊地传过来:“张妈?晚上不用给我留门,我今晚就在外头睡了!”
张妈抚着心口缓了缓神,忙忙开口:“二少爷!小池发烧了,你,你今晚能回来看看吗?”
“什么什么?”顾怀安很大声,“我听不清!谁、谁发骚?”
背景音里头骤然一阵哄笑和嘘声。张妈被他不堪入耳的词弄得一愣,才反应过来他可能是环境太吵没听清自己的话,可不等她再说,电话就已经被挂了。
再打过去,就没人接了。
张妈:“……”
这个二少爷!
她拿着电话没了主意,抬头看看顾怀章。
这个家里头,也只有大少爷绝对很靠谱了。
顾怀章眉骨微微压着,表情说不上是喜是怒,淡声提醒:“时间到了。”
“哦哦!”张妈赶忙放下手机,撩开被子从池鸦腋下取出体温计,举起来看了看,就着急,“哎呦呦,38度3,怎么这么高!”
顾怀章皱了下眉,沉声道:“没事,我叫了医生。”
私人医生很快来了南湖。顾怀章每年给他八位数年薪,直接保证了绝不可能被小人收买策反,也保证了即便深夜十一点为个发烧而匆匆出诊也毫无怨言。
普通着凉引起的发烧也就那几种治法,医生很快扎上针挂好水,叮嘱晚上要时隔多久换几瓶药,又委婉建议:“病人忧思太重,太焦虑,应该保持心情愉快。”
他就是不八卦也听说了,顾家老二往南湖带了一个顶漂亮的男孩子,他怀疑床上这小孩病得这么重,其实是被顾怀章这个冷脸大家长给吓的。
毕竟南湖的规矩,那是出了名的变态,来过的人都说这儿跟监狱没啥区别,更别说是这么一个注定不会受到活阎王欢迎的小男孩。
张妈皱眉盯着医生,有点质疑这个老外的中文水平。
什么叫“忧思太重”“太焦虑”?
小池明明那么开朗活泼!
顾怀章却还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淡淡颔首:“知道了。”
池鸦的发烧虽然严重,却好治,医生没有留下的必要,也知道顾怀章其实并不太喜欢外人在家里留宿,一切做完后就拎起药箱麻溜告辞。
张妈把人给送出去,又很快回来,说:“大少爷,太晚了,你快上去睡觉吧。”
医生留了三瓶药,陆续挂完起码得到凌晨月落西,这一晚注定要折腾人,而张妈已经是五十岁往上的人了。
顾怀章道:“你去睡,我看着。”
“这怎么行?!哪有大少爷劳累我却睡觉的道理?”张妈一听就说,“我学过医护的,等下挂完水,我能拔针呢。”
“拔针我会。”顾怀章声音淡淡的,言简意赅却不容拒绝,“挂这么多水难免会起夜,你不大方便。”
张妈被说服,只能不大情愿地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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