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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满的大鹅。
大鹅一看就是社会鹅,从麻袋里出来先是看了看呆滞的秦小渝,又看了眼抱着胳膊笑的姬昂,很快认出了谁是那个套麻袋的黑手,头一伸翅膀一伸,迈着霸道的外八字就冲姬昂奔了过去。
“该该该该该~~~”大鹅一边叫,一边追着姬昂啄,慌得他四处奔逃,伸手想挡住大鹅接连不断地攻击。
姬昂是没想到这货如此记仇,一边逃一边还在喊,“鹅大哥,咱不是说好了么?你刚还吃了我好大个南瓜,你现在就不认了?!”
大鹅提起裤子不认人,只记得他用麻袋套自己的事儿了,追着姬昂狠狠啄了好几口才罢休。
秦小渝被逗得哈哈大笑,从屋里拿出来两根青瓜喂了英勇的大鹅,认可了它当自己的保镖,她问躲得远远的姬昂,“这么个活宝你哪来的?”
“问赵老爷子讨的,他家喂了好些鹅,这头是最凶嘞”,姬昂捂着自己通红的手臂,呲牙咧嘴地介绍道。
大鹅报完了仇,迈着外八步去探索世界了。姬昂跟她交代了些养鹅的注意事项,便捂着手戴着痛苦面具走了,秦小渝想了想,拿了两个破了的大碗当鹅的食槽和水盆,又去村子里讨了些干草,用木板给大鹅做了个小别墅放在了火车站外,她是仿着狗窝做的,能够遮风挡雨。
说来那大鹅也是真的机灵,在外跑了一天回来就知道那是它的窝,吃好喝好梳完羽毛倒头就睡,倒像是个浪子。
秦小渝暗搓搓地给大鹅取了个剑心的名字,而这名带刀侍卫上岗的第三天晚上就啄哭了在他“别墅”前抽烟的老乡,不过不但没挨骂,还被老乡夸是头好鹅!
“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
秦小渝搀着云阿婆进来的时候,仓库里正传来小娃子们的读书声,她停顿了一下,对云阿婆说道,“阿婆,要不我搬个凳子出来?里面太吵了...”
云阿婆今日收拾得很精神,穿着一件颜色有些黯淡的新衣裳,头发抿得整整齐齐,还破天荒地用了些口脂,她笑眯眯地摆了摆手,“没事,读书声多好听啊...”
今天是云阿婆和她大嫂约定好通话的日子,原本是定在云阿婆家的,可她老人家收拾了好几天又觉得自家有些见不得人,便就改到了车站之中。
秦小渝也不免有些激动,她给阿婆搬来座椅,在旁边还摆了个小桌子,上面放了水和糖,一个劲儿地叮嘱她,“阿婆,咱可不能总哭啊。”
阿婆笑得都不见眼,“不哭,大喜的事儿,哭什么哦!”
话虽是这么说的,可等视频电话被接通,两位耄耋老人面对面的时候,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爆发了。
“桂芬啊...”,云阿婆的大嫂也是一头白发,抹着眼泪哭得撕心裂肺,“是嫂子对不起你,你哥和我去找过你,可,可人家说你家里头都没人了啊,说俺的妹子走了啊!!”
这事是个乌龙,可云阿婆差点没了的事倒不是假的。当年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又送走了老伴,一个想不开就喝了药,就剩下一丝气的时候被人发现送去了医院,洗了胃住了好长时间的院,才捡回了一条命。
可也就是这段时间,她错过了来寻她的大哥大嫂,从此就错开了一生。
云阿婆,不,此时是张桂芬也哭,“嫂子,是我做错了,是我做错了。”
“你哥哭得眼都要瞎了,妹子啊,他走之前还念叨着你,说总算能下去陪陪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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