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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幼宁强忍着想要扭头就走的冲动,很有礼貌地对着她笑了笑,然后移开了眼。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钟晴却抛下了那些围在她身边阿谀奉承的商人,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她肩膀上懒懒披着一条白色披肩,长发简单地盘起,没有佩戴任何首饰,却是林幼宁生平见过的,气质最为出众的人。
旁边的季从云好像有些惊讶:“你认识钟晴?”
“也不算认识。”林幼宁莫名有些忐忑,“见过一次。”
说话间,钟晴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妆容虽然很淡,但笑意盈盈间,仍旧光彩照人:“林小姐,好久不见。”
上次在生日宴上,她还端着酒杯,亲亲热热地叫自己“幼宁”,现在就已经是客套至极的“林小姐”了。
心里觉得有些可笑,林幼宁面上却未露分毫,也低头向她问了声好。
钟晴的视线移到一旁风度翩翩的季从云身上,随口问了句:“旁边这位是?”
“朋友。”
“朋友啊。”她脸上笑意未变,“林小姐,你现在有时间吗?方不方便跟我聊几句。”
这表面上是个问句,但林幼宁其实根本没得选择,因为得罪钟晴是一件后果非常可怕的事情,她确定她承担不起,于是扭头看了季从云一眼。
对方很温和地对她点头:“去吧,刚好我也有几位朋友在,我去找他们叙叙旧。”
林幼宁跟着钟晴一路进了电梯,到达二楼的宴会厅之后,又穿过长长走廊,来到了一片空旷无人的白色露台。
钟晴回过头来,并没有跟她兜圈子,开门见山地问:“林小姐,我其实是有一件事想问你。”
说完,没给林幼宁回话的机会,她就自顾自地往下,“我听保姆说,前几天,钟意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天大半夜偷偷跑出去,早上回来的时候浑身湿漉漉的,狼狈得要命,像是淋了很久雨。我知道这件事之后也去问过他,他却怎么都不肯告诉我自己去哪了,做了什么。”
听到这里,林幼宁已经大致清楚了钟晴特意把自己叫到这里来,到底是想聊什么了。
果不其然,钟晴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许:“所以,你能告诉我,他那几天都去哪了么?”
她抬起头,很平静地回答:“我不知道。”
“是吗?”钟晴笑了笑,从珍珠手包里取出烟盒和打火机,慵懒又风情万种地为自己点了一支烟,“林小姐,你是聪明人,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不知道她到底想跟自己说什么,林幼宁想了想,还是选择暂时保持沉默。
钟晴好像并不在意她的沉默,斜斜的白色烟雾弥漫开来,她的眼里似有怀念:“钟意这孩子,算是我一手带大的,他心里在想什么,没人比我更清楚。”
露台前的白色圆桌上放着一个写着“No S.moking”的标识牌,红色加粗的字体很明显,钟晴却像看不到似的,甚至还掸了掸烟灰,“他的童年其实过得不大快乐,对了……你知不知道,钟意的父母为什么离婚?”
面对着这个有些突然的发问,林幼宁犹豫片刻,还是坦白道:“是因为……他母亲出轨吗?”
钟晴面上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惊讶:“不错。钟意的父亲是美籍华裔,工作重心也都在美国,时间久了,他母亲一个人在国内,耐不住寂寞,就出轨了。”
她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声音很轻,“钟意那时候还是个五六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如果那位叔叔来家里做客了,他就要被母亲锁到地下室里去,一锁就是好几个小时。”
林幼宁听到这里,忍不住问:“是怕他……看见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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