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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她就爬上床榻,抱着自己的被褥乖巧入睡。
*
“吱呀——”
尖锐刮耳的推门声,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极为清晰。
一道瘦削的身影无声立于屋外,被月色拉长的影子投进屋内。
床上的太监翻了个身,又没了动静,继续打酣。
影子一寸寸延伸,屋外的人迈步走进屋内,停步在床前,垂下眼帘睨着睡得像头死猪一样的太监。
极轻的嗤笑,谢鹜行不紧不慢地抬手,压住他的口鼻。
窒息感袭来,熟睡中的太监惊恐睁开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半陷在阴影里的人,月色打亮眼前人的脸,是那个白天被他吐唾沫的小杂种!
他怎么敢!
太监暴起,拼命踢腿挣扎,眼中血丝弥漫,目眦欲裂,可任他怎么反抗,竟都敌不过这小杂种的力道。
谢鹜行始终面无表情,眼睫半遮住的黑眸里涌动着杀意,压在太监口鼻上的手骨骼绷紧,青色的脉络浮起。
扭断脖子不过瞬息的事,可谢鹜行就是要他清醒着,一点点绝望死去。
随着空气越来越稀薄,太监眼里爬满绝望的恐惧,从挣扎变成无力抽搐,再到彻底没了声响。
第003章
惊叫和杂乱的脚步声,炸响在才刚破晓的青天之下。
“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
“去看看。”
住在同一间通铺的太监三三两两起身,有几个刚交了值回来的,也跟着穿衣扎上腰带就往屋外跑。
侧身躺在角落的谢鹜行缓缓开睁眼,听着身后的动静,始终平静的双眼里浮了些若明若昧的笑。
“唉,醒醒。”
后腰被踢了一脚,谢鹜行撑着床板坐起,又轻咳了几声,看上去仍是十分虚弱。
仲七皱眉将谢鹜行上下打量了一遍,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他们是仲月一同进宫的太监,新进宫的太监都是没有名字的,只用字数排了序,需等将来指派到各宫,得主子赐名。
仲五运气好,一来就入了刘公公的眼,偏他还不识相,给抬举不要。
仲七在心里啐了口,活该。
又指着谢鹜行说:“没死就赶紧起来。”
谢鹜行没有多余的言语,默默跟着往外走。
走出屋外,仲七伸手抓住了一个匆匆从面前跑过的太监,问:“出什么事了。”
面前的人一脸惊惧,哆哆嗦嗦的指着东边徐福海的屋子,“徐公公死了。”
仲七闻言一愣,等反应过来,才紧着又问:“怎么会死了?”
“我也不知道,我去推门,进去就看到徐公公趴在那里。”被他抓着的太监也说不清楚,挣脱手臂,跑出去找人。
谢鹜行随着一行人来到徐福海房中,徐福海整个人面朝下,脸埋在枕子里,垂在床边的手已经僵硬,就好像是睡梦中自己把自己给活活闷死了。
这死的实在是太过诡异,围在门口的人全都不敢走进,各个神情忐忑。
谢鹜行在人群外事不关己地看着。
刘公公来得很快,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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