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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好的,此时把嘴上叼着的烟拿下来,扬声喊坐在屏风旁的人:“言哥来吗?”
沙发上的人抬了头。
林家老爷子嫌家里这些晚辈一代代传下来越来越没文化,早先时候把家里的珍藏一部分古书搬到了这茶庄。
沈卿眼神好,注意到摊在季言礼腿上的是半个小时前自己翻的那本。
很薄的册子,已经泛了黄,是李煜的诗。
男人清瘦的手拨在书页上,高挺的鼻骨上架着的无框眼镜让他看起来有种冷淡的疏离感。
也奇怪,他明明是笑着的,你却觉得这笑斯文又淡漠。
季言礼低头再次翻动书页时,淡声问了句:“玩什么?”
见垂眸前的季言礼瞥自己手里的烟,林洋赶忙把烟掐了丢进脚边的垃圾桶,眯眼笑:“你先来,来了再说。”
沈卿看到两人的动作,侧头问尚灵:“他不吸烟?”
尚灵扫了眼身边,回道:“可能是在室内。”
说罢,尚灵又皱眉看沈卿:“季家这个,虽说没什么花边新闻,但总觉得不像安分的,你要不还是别惹他。”
沈卿望向不远处。
碍着林家长辈的面子,这屋子里的人大多喝得都是茶,连林洋这样的都憋着没敢喝什么。
只有季言礼,面前的茶几上放了巴掌大的褐色坛瓶,看样子是淮洲当地的一家私酿。
沈卿好笑,虽说季言礼这人行为举止是随意了些,但只凭喝点酒就说人家不安分,尚灵这就属于瞎“扣帽子”了。
尚灵对沈卿的话表示不赞同,比了个手势:“你再看他那脸,是能安分的吗?”
沈卿“唔”了一声,再次把目光投过去。
不得不承认,尚灵这话比刚刚那句说服力多了。
“言哥?”林洋试探着又叫了一声。
大约是实在闲的无聊,季言礼这次没拒绝,而是放了手里的书,起身走过来。
好巧不巧,整桌唯一空着的位子在沈卿左边。
百无聊赖间答应了林洋邀约的人,走过来时别无选择,抽了沈卿身旁的椅子。
等季言礼落座,林洋手腕翻了下,垂头一边重新洗牌一边道:“国王游戏都知道吗?k牌可以指定场上的任意两张牌做一件事情。”
当然,牌都是扣着的,k牌指定前并不知道谁拿到的是这两张牌。
沈卿和身边的人挨得太近,抽牌时手肘不小心撞到季言礼,她不自觉地偏头看过去。
男人衬衣最上方的两颗扣子都没有系,袖口微卷,挽在肘间。
光线太暗,他垂着眸的侧脸隐在阴影里,让人很难看清他的神情。
沈卿恍然间想起冷杉,沁人心脾的冷。
就在她要挪开视线时,不期然地,被她盯着的人侧眸看了过来。
沈卿回神,在季言礼微沉的眸光里极清淡地笑了下。
季言礼兴致缺缺地轻抬了一下眉尾。
随后沈卿先一步挪开目光。
沈卿手搭在膝盖上,轻捏了一下自己的裙摆。
很认真地想,也不知道刚刚看的那一眼,有没有让季言礼记住她。
沈卿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
到底要怎么钓人,真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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