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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是告罪,请降,再表示这件事与承明公主和良川王半点关系也没有,都是郡学出了错,二位殿下痛心疾首,现下已有王府接管一应北城子弟的照应,安排均已妥当。
但这件事造成的恶劣影响,他孟苍舒是罪过再罪过,难辞其咎。
景虔跪着再去看旁边的那一封奏疏,当然,他也看过了,公主殿下的字……也没什么长进。
不过算了,她跟着她亲爹在马上打天下,耽误了读书,这也无妨。但殿下的这封问候书信却写得极好,景虔严重怀疑是孟苍舒代笔。
不同于孟苍舒的告罪,公主殿下信中盛怒,直斥卢予等三人是如何羞辱怠慢元功之后,又将他们所作所为一五一十不加任何润色写出,最后却也是悲叹说,本想今年年末弟弟长大,带着这批当初元功忠烈的后人一并入京,看望父亲,千里之外再怎么挂心也不能尽为人子女的孝道本分,要自己侍奉父亲身侧,才是真正的敬爱之理。可是,现下,他们没有脸入京,也没脸见父亲。孟刺史因为这件事辛劳成疾内疚重病,萧监正戴罪日日奔波,教弟弟读书,照顾如今的郡学。上上下下都没有闲人,他们实在走不开,弟弟冬天去收芦菔时手上的裂口还没好全。希望父亲能理解他们的难处。也祈求父亲看在幼子赴西陲的艰辛上,补派几个朝廷里真正能为人师表的博士来。
相比她的这封信,孟苍舒的奏呈很卑微谨慎严守为臣本分和警醒,但公主的这封,就十足的是女儿和儿子以亲情的身份理直气壮在向亲爹表示:您不爱我们了吗?否则为什么要送这种人来呢?
皇帝的气,根本不是对着出事的良慈郡,而是有人轻慢他的旨意他的政策和他的骨肉。
孟苍舒和萧玉吉两人成功的给一件郡学斗殴,上升到了冒犯皇权。
高,实在是高。
景虔知道皇帝这气不会冲着自己来,于是很平静地在思考对策,并且由衷地赞叹这两位政坛后起之秀的本领与心计。
“良慈郡本就危远多事,朕一而再再而三说过,要额外看重,倒不是多让你们有失公允,而是选人上慎之又慎,也这般难么?若是只有一人不堪也就罢了,一个郡上才派去七个,三个却是败类!”
在场之人都跟随萧蔚多年,知道这位圣上是从不大呼小叫的人,便是在马上征战,也从来镇定从容。今日动气,绝不单单是因为表面上的良慈郡郡学风波,而是有更深层的原因。
这道理在场的景虔想明白了,太子也略有所悟,荀崎脑子还在空白,两位尚书台的官吏官职卑微,虽是心腹却不敢多言。
孟桓心中再清楚不过,早已是汗如雨下。
他今时今日才知道自己家人当初得罪的不是一稚童,而是一条豺狼。
他不断叩头,压住自己的弟弟不许他说话,只领头告罪。
如果一旦辩解,只怕世家结党的帽子就要被圣上扣下。
若是能为这件事掀翻一两家彰显皇权,又给事因不归咎在自己身上,皇帝是十分乐意立这个威信的,只要他们此刻足够卑微,就不会留下把柄。
他弟弟孟高心有不服,但此刻被兄长以眼神示警,只能咽下屈辱,一并求告认罪。
“好好好,看来是朕的裕儿和阿吉不够能耐,没得好外戚来给在京中使银子走路子,所以才被如此怠慢?你们往去其他几个郡的人里都不敢这么大胆,什么人都往里面塞,怎到了良慈郡就忽然粗心了?”
圣上这话就厉害了。
景虔也没想到皇帝比自己女儿更会上升事态严重,这会儿一句话的功夫,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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