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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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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年纪稍大点的女孩站出来,她声音细柔,可底气却足,挺起胸扬起头,直视这卢予已开始出现慌乱神色的眼睛,“我姥姥是宁嘉郡主,我娘是她的第三个孩儿,嫁给我爹,我爹年轻时做过抚西都督,后来年纪大了伤了就在家里,贼兵来的时候,我爹给全家男女老少都换上铠甲,只留了几个孩子跑出去藏在北城北门外的草垛里……我们全家都死在和贼兵在北城的死斗里,没一个退缩的孬种。我的家人是圣上找到的,不是我胡说的!”

卢予自己已感觉到膝盖发软,而后面的两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可他到底老辣,如何肯让孟苍舒捉住这般致命的把柄,当即道:“好啊,原来你在这里构陷我于不义?我便是到了圣上面前,也要告这个御状,说你挟私报复,不肯将学生身世告知于我,让我冒犯功勋之后!”

所有人都听到孟苍舒忽得笑了。

只是这笑声里的怒寒之意逼得人胆战心惊。

他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身回到内堂,只片刻,再出来时,右手上勾着一幅书作。

卢予的脸霎时雪白无色。

“‘师之教也,不争轻重尊卑贫富,而争于道’这话是老师您自己所说,由我亲自所裱,也已呈至圣上面前,原来这些都是沽名钓誉实则欺君的虚言!”孟苍舒另一只手横空指向卢予,扬高声调,“你嘴上说有教无类,今日却怪我未曾告诉你哪个孩子是达官贵人忠臣遗族之后,怎么?若你知道了,是不是便没有今日的冲突了?可见你所言不过是矫言伪行,是以虚誉欺人的欺世盗名之辈!还好今日闹了起来,不然你这样的人教书育人,我简直不敢想今后会有多少天子门生折损在你手中!”

孟苍舒不顾卢予腿软已跌坐在地,走下台阶,一步一句道:

“这些孩子是圣上下旨格外恩恤过的,他们的户籍和家中旧宅也是都报备到了朝廷,人证物证俱在,笔录详实,由大司徒府衙过目后,亲发谕令,为已验明正身的孩子重落户籍再归家产,连圣上下旨都说这些孩子‘殊为可悯,国应抚之’,而你,卢大人,却叫他们孽畜,你的意思是,当今圣上和景司徒都不如你更明辨是非识人达事么?”

他没有停下的打算,走到了卢予的面前,居高临下继续质问:

“孩子们因战乱丧失亲养,已是国家之哀,又因多年不济在北城困了近十年,不晓人情练达不通俗礼,有顽劣之处是势必的,难不成这十年来他们还能自学成才?我将他们交过来时,千叮咛万嘱咐,说他们‘性子野’和‘底子差’要各位‘务必用心’,本刺史的话你们听着就当做耳旁风了?”

虽说一群孩子听不懂孟苍舒的大部分词语,可光看这气势,便又想起被捉住的那一夜凉凉的夜风和更凉的扑面江水,心中又是惧怕又是敬畏起孟苍舒来:他竟然能只靠嘴就给人说跪下了!

这不比刘校尉厉害百倍!刘校尉演武时打趴下人还得流一脑门子汗呢!

他们根本不懂孟苍舒站在多高的皇权和国政高地上,给眼前的三人安了怎样的罪名。只是觉得解气钦佩,也有人打算将来也成为这样让人惧怕的人。

齐观音也是这样想的。

她活到现在,以为自己天底下最是威风,谁知真正的威风原来是这个样子。

孟苍舒将手一抖,那副书字砸在卢予面前的地上:“这东西以后不许摆在郡学里!没得脏了大成至圣先师的眼睛!”

萧闳看得傻了眼,他当然知道孟苍舒厉害,却不知道这样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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