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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孟苍舒如此乖觉,真的会绕过自己么?
果然,徐少监摇摇头道:“不是,宗正递来的奏报,是良川王殿下的家书。”
这样一来,景虔略略放心,可他转念一想,仍觉奇怪。
圣上如何是这种会为家事在官假期间叨扰臣属的人?况且殿下一向少将家事在台面上说与臣工,今日叫自己前来实在是前所未有。
这时,殿内吩咐景虔入内,他略正了正衣冠,先拜再推门趋入。
皇帝萧蔚一个人坐在床前的案几侧,右手肘支撑着半低垂的头,眉头虽未皱起,然而其间愁绪几乎写在了整张脸上,几处岁月的浅浅纹路间,似有潮湿迹象。
景虔看得心下大惊,心道不会是良川王萧裕出了什么事吧?怀着不安,他稳神行礼道:“臣景虔,参加圣上,恭祝圣上新岁之安。”
景虔的礼行到一半,便被萧蔚亲自搀起道:“大过年的,您是朕的长辈了,来,与朕坐下说话。”
景虔本不肯从命,无奈圣上坚持,只得恭敬坐在下首,等待萧蔚言语,然而却只等到圣上递来一封信。
“你看看吧……”
信的封面歪歪扭扭,字极其幼稚,想来是良川王的杰作,四岁的孩子只是略略开蒙读些书,还没到该拿笔握笔的时候,怎得就写字了?
带着疑惑,景虔谢过圣上赐看,这才展开折页。
里面的字体看起来就舒服多了,因是出自承明公主手笔,内容全然无有地方政务或是难处,只说了家事。
信中说,良川王萧裕即将年满四岁,却已开始厌学,每日不好好读书,偏说要学骑马。但他全然没有到该学习骑射的年纪,承明公主萧玉吉自然不会让弟弟胡闹,管束甚严,后来在一次萧裕暴力抵抗读书的行为后,萧玉吉惩罚弟弟,然而这才知晓弟弟为何如此不愿读书的理由……
“裕儿哭着对他姐姐说……是想早日学会骑马,好从良慈郡快马加鞭回到京师里来……见朕一面……他想爹爹了……”
言及此处,萧蔚的眼泪大颗大颗往脸颊下淌,不住涕泣:“朕这皇帝,富有四海,却连幼子的心愿都难以满足,真是没用!”
其实萧蔚作为皇帝,算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性情中人”,只是跟随这位皇帝大人已久,景虔对他已是十分了解,他的性情表露于人前,皆是无伤大雅的那部分情绪:包括但不限于看见美人眼珠不转;该笑时与部下其乐融融;该哭泣将士为国捐躯时茶饭不思等等……
萧蔚是一个目的性极强的人,他不会平白在自己面前落泪。
景虔清楚地觉察到,皇帝对这对儿女,产生了巨大的愧疚。
但他是皇帝,稍假词色以及加以额外厚赏,都未必是对这两个孩子与良慈郡的恩典,或许反倒招惹灾祸,他需要一个人替他完成这件安抚,替他代行父亲的慈爱,那么既然看着皇帝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人只有自己,那必然自己就是这个选择。
作为朝廷的大司徒,他掌管全部行政公务,也就是说,皇帝的意图是希望他从朝廷的角度上完成这份父爱的赠与,而非以皇帝的名义。
飞快梳理完思路,景虔当即答道:“圣上是天子,天下都是您的子民,您要兼顾的何止一子呢?不过人怜幼子之心,便是贩夫走卒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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