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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船之上,内庭当中,萧玉吉看着眼前礼官,一时心潮涌动百味陈杂。
“殿下,圣上知晓良慈郡艰难,知晓您的不易。良川王殿下还小,圣上如何不惦念幼子衣食?您又是圣上唯一一个掌上明珠,在此地辛劳,圣上焉能不牵挂?”礼官言及此处,亦是垂目叹息,“可是圣上不能偏颇,需要处置公允。其他几位外封殿下……也是圣上的亲骨肉啊……”
作为父亲唯一一个长成人的女儿,这道理萧玉吉当然明白,她也不愿意弟弟成为众矢之的。
“所以,圣上遣臣持此密口谕,告知殿下,您呈上的大部分三家乱贼收缴物资,圣上并未全部留下,大部分都逗留在了灵武郡,您若有需,去信与其刺史,自有调配。”
“谢父皇恩典……”
如果明处赏赐,只怕一碗水没有端平,她的其他兄弟们心有不服,或有怨怼还是小事,就怕是其中哪个走了邪路起了歹念,为着赏赐据为己有和这份恩典,杀良冒功,在治下为非作歹,反倒使得民不聊生,违背圣意初衷。
所以这些东西父皇只能为她和良慈郡偷偷留下。
“父皇还有什么要说与我听的?”萧玉吉心中触动,一时觉得父皇不易,便是再迎皇后那些许怨怼也消失无踪了,可一转念,又心有不平,顾念幼子乃是人之常情,她和弟弟也不是需要什么赏赐恩典,但一年来甚少过问,就算是为避嫌,也太令人寒心。
“圣上说,殿下当年自请带弟出镇,一是不喜朝中局势,二是因当年良慈郡于殿下有恩,殿下意欲报还百姓再造福土……这些圣上全都清楚,圣上说,自己是人君,却也是人父,儿女的难处和希冀亦是心有所触,奈何艰难之世,不容上位者多有情露于前,偏爱致害,只得淡以轻风言说。还望殿下谅解。”
她如何能不谅解?
作为帝王的女儿,她是没有不谅解这个选择的。
可是父亲的话言及此处,加之旧日孺慕之情涌上心头,萧玉吉仍忍住酸涩,正色道:“父皇富有四海,为天下英主,怎能为我与弟弟二人徇私偏颇?父皇之尊慈怜我等便是父,亦是君;我与弟弟爱重孝礼,便是子,亦是臣。”
她虽这样说,却仍忍不住心想,不知父亲有没有给其他哥哥的封地派去眼前礼官这样的人,每个都这样说一遍,好让大家死心塌地,装作天家其乐融融?
帝王心术大抵如此。
但这一刻,萧玉吉还是希望能相信父亲的。
礼官得了这个回答,满意离去,不一会儿刘甸入内拜道:“殿下,今日之事实在古怪,孟氏族人如此行事,实在过分,简直像在逼迫孟刺史与他家重归于好,可孟刺史……也不像那般决绝之人,今日竟以此等不留余地的方式回绝于人前,不知……”
“你是担心姓孟的那本家人因为这些私怨给咱们良慈郡往后在朝中使绊子?”
萧玉吉一言说破,刘甸不住点头。
“他们必然会这样做。但是别忘了,孟苍舒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他虽未曾伴驾,每件事却都做到父皇的心坎上,孟氏若是要唱反调,已经不只是和孟苍舒作对了,至少这两年免除租赋期间,父皇是不会让自己好不容易竖起的帅旗倒下的。”萧玉吉从澎湃的心潮里回过涌浪,已然头脑一片清辉。
“孟刺史平日里说话虚与委蛇的,今天却这么干脆……不过也是,要是我从前被这样对待,今时今日也必然要决裂的。”刘甸在公主面前从不遮掩,又道,“不过末将也错怪了孟刺史,原来他不喜骑马,竟是为这事……”
提到孟苍舒,刘甸脑子里猛地冒出个念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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