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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惊,握着杯子的手指节都微有发白,萧玉吉看在眼中,略低着头不做言语,却觉得十分古怪。
她其实是萧闳找来,而非孟苍舒找来的。
作为封地封君的姐姐,当朝公主,内领侍御史来她当然要率领郡内所有官吏和武将带头迎接,但绣衣御史是朝廷派来的,管不到她,她也没必要出头。可萧闳自来了后对弟弟尽心尽力,从不多言,唯独这件事求她到场,只说镇一镇场子,以免过去有仇的人给彼此下不来台。
她自然而然想到那些高门士族如何欺辱寒门,她从前也是见过的,但让萧闳如此卑微低求,想来不只是一般折辱。
先不论这点,单是绣衣御史若是回去说了难听的话,对良慈郡也没好处,萧玉吉也以为自己必须答允前来。
同样被找来的还有庞绪,他如今没了龙骧将军的头衔,却也是堂堂县侯,萧闳以为这样级别的宴会,请来庞绪一能帮孟苍舒撑撑场面,二也是礼数。
而萧闳请庞绪时话里话外都是想让他帮孟苍舒作个见证,要是御史在圣上面前搬弄是非,好歹庞绪能直奏上疏,作为列席之人说一句公道话。
庞绪听罢当即答应。
今日一见,这两人心道果然孟苍舒和上阳孟氏的关系古怪得很。
连在孟子世身后依次而坐的六位随行朝廷礼官都略有诧异,没想到绣衣御史大人竟然直接谈起了家事。
坐在主位上的孟苍舒只是笑笑,也未有愠怒也未有羞愤,好似真的一家人般感慨道:“十年未见,我也有些惦念。”
这话说得找不到下口的地方。
孟子世心下一横,想到伯父的计策,却有种报复的快感酝酿,他也不再因薄待而愤懑,只作惭愧状起身道:“论亲缘,我该叫孟刺史一声堂兄,可这一声堂兄……我却没有脸面叫得出口……”
孟苍舒看着他,笑得分外和蔼。
顾廉吓了一跳,可李丞雪是见过世面的,他知道,孟刺史这么笑,眼前这小子是必然要吃亏的,别问为什么,他就是知道。
于是他私底下悄悄拉了拉顾廉的官袍下摆,让他别一惊一乍的。
萧闳这次把握住了机会,抢在前头开口道:“原来这样,怪不得孟刺史当年能与我一道入太学就读,想来也是本家扶助有方了。”
他个性温厚,是极其端方的君子,从不说刻薄的话,但今日是真的气到胸闷,竟用笑脸讽刺起人来,孟子世当然知道个中缘由,觉得脸面大损,心中暗恼萧闳不过是个落魄宗室,竟然也配在这里聒噪!
可萧闳是承明公主的内官,公主默默喝着代酒的陈茶,一言不发,他便不能斥责。
孟苍舒保持沉默,只笑着看来,孟子世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个明明和煦客气的笑弄得如芒在背,他心道,当着这样多人的面,一会儿你必然是笑不出来的,于是再振一口气,也摆出笑脸来:“听伯父与父亲讲,大家本是一家人,却因当年有些误会,弄得不甚麻烦,今日刚巧我来,岂不是解释清楚的好时机?我们晚辈能坐下来一起说话,也是圣恩浩荡,今日公主殿下在此,我们上阳孟氏更应仰沐天恩,同宗同德。”
萧闳把关节都咔咔捏出了响声,而孟苍舒从始至终只是微笑。
因为一切都不出乎他的预料。
“故此,我今日前来,便已做好打算,代父亲与子升堂兄向孟刺史请罪。”
庞绪略有担忧地看向孟苍舒,他嘴不是很快,刚想好说辞打岔解围,却见孟贤弟仿佛没事人一样笑意盈瞳,连手都悠闲地搭在案几上,轻轻敲着,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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