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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说完,庞绪早有泪意,握住孟苍舒的手感慨道:“有你为我青郡弟兄如此着想,我们这些年也没有白白背井离乡……好兄弟,我替弟兄们谢谢你了!”
庞绪说着就要下跪,孟苍舒这身板拉是拉不动这位沙场好男儿,只能跟着一块单膝跪下,平视讲话:“我自己也是有私心的,这是我能想到的对咱们谁都好的一条道,大哥,我受了你和青郡军的恩惠,父亲告诉我做人务必知恩图报,我若是此刻用过大家,便将青郡军的弟兄弃如敝履,那怕是连我爹都要骂我一句狼心狗肺。”
“只是我们这样……公主可会愿意?”庞绪虽是忧伤又欣慰,当仍想到良慈郡仍有一人的看法绝不能忽略。
“这也是对她最好的选择,在这之后武威军会是良慈郡唯一的驻扎军队,而且公主的弟弟良川王可是圣上的亲子太子同父异母的弟弟,还有那么多个封王的哥哥在那里看着,你这五万人不是保障,而是风险,圣上猜忌你,难道就不猜忌往后兵强马壮的儿子么?小公主不愿意要的是兵卒,求得是安宁,如果是几万耕夫,她不会拒绝。我会向公主殿下说清利弊的,这段日子相处下来,这位小公主不是那般野横专断之人,她有她的难处,我解决了问题,她也能腾出手脚做自己想做的事。”
孟苍舒的话让庞绪最后下定了决心,他自地上站起,提笔来道:“这封上奏要我自己来写罢……”
“是,不要让圣上看出有人代笔,言辞粗些不怕,圣上如何不知大哥的出身和习惯?要让圣上明白,这是大哥的真心话。”
庞绪看着孟苍舒,信服地重重点头,虽是所有人都得了妥善的结果,却不知为何心中冰凉一片,下笔时犹如刀割……
是夜,喝了酒的孟苍舒也不宜赶夜路回郡府衙门,他在自己的帐内静坐,望着面前书案上摆着的东西:
一封信、纸笔等文房。
他一直没有给景虔景司徒写那首陆机的《招隐诗》。
其实原因很简单,那个时候他即便有慈悲川敛骨的功绩,却也不足以讨价还价,但今时今日,他再写出来的这首诗,价值便于过去不可同日而语。
孟苍舒很早就清楚,即便是人,也要对自己待价而沽。
这并不是不够自珍自重、自比于物的自甘堕落,相反是更要将自己看得重要,才能目光长远,不必靠着贬损自己而是抬高明升,来得到真正想要的东西。
天下人里,除去亲近交心者,看人时却常以利害辨析以权势地位暗断。看似清高的高位者,却最重此道,虽然他们口中所言却都是满口大义。他们看人都是纯粹的只看人之利己有几多之能,来交谈亦或深交,并非所谓单纯的欣赏喜爱可以一概而论。
陆机的《招隐诗》里头一句就写“明发心不夷,振衣聊踯躅。踯躅欲安之,幽人在浚谷。”其意不言自明。这诗本就是自矜富才的文人想要彰显不为高官厚禄所动之心,宁愿守拙于荒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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