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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新宝县扬名！

“小地方就是小地方，过了四个高兴的跟什么一样，哼！”中年男人看着下面欢呼雀跃的王威等人，犯了个白眼。

新宝县跟随的师爷摸着胡子笑道，“多年才出这么几个麒麟子，不得不高兴啊，倒是你们文兴县……这次好像就只有一人，据说排名还有点靠后。”

那岂止是靠后，直接就是倒数第一！

师爷见中年男人气愤不已，故作歉意道，“哎呦，瞧我，不会说话，大人你也别生气，这不还有一个人，也没全军覆没不是。”说着摇着扇子开心走了。

“妈的，小人得志！”

此次成绩出乎意料的，王威排在了新宝县四人中的首位，果真如同陈长庚所料，越到后头文试占比越小，反倒是他这个童试榜首在整个乡试中派到了中间，连郭问筠都比他高。

林长庚后来也跟三人对过答案，思虑片刻，也知道自己丢分在哪，他的回答或许有些不切实际，过于求稳，反倒不符合此次考官心意。

接下来，就是乡试后的第二轮审核，然而就算是即将过年，他们也不敢放松训练，谁也不知道最后的会试将考什么，正如这次文试给他们的下马威一样，指不定到时候又是个什么大转折。

不止是考生不能安心过年，京城朝廷的人同样如此。

特别是御史台，此次第二轮审查就是由他们在管，为了杜绝隐患，原本设在各州的刺史都重新调动了一番，其中涉及的人员调动，其实早几个月就已经开始。

本来只是审查考生家境和个人人品，万万没想到还查出了不少别的事件，什么买官卖官、贪污受贿、私吞田地、逼良为娼……以前隐藏在光亮名声之下的黑暗，此番都被抖露出大半。

不知道那些被牵涉其中的世家名门，会不会后悔让自家子侄参与此次武举，然而就算是再后悔，也晚了。

既在预料之外，也在预料之中，此番审查再次刷掉了一般的考生。

“为什么要对那些世家子弟这么严苛？”

孟徽安笑道，“因为对于取燧者来讲，国在前，家在后，民在前，己在后，爹，你觉得世家子弟，在他们心中，究竟是国在前？还是家在前？”

孟九旸叹息道，“百年大夏，千年世家，可是徽安啊，孟家也是世家，锡州孟氏的荣誉，你也要打压吗？”

面色苍白的男人淡淡微笑，目光看向窗外的天空，“聚者生，分者死。大夏千万同胞，千万黎民，我要这千万黎民活。”

男人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有那么一刻觉得有些陌生，他竟然会对这个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孩子感到陌生！？孟九旸闭上眼睛，微微颤抖的手显示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他睁开眼，见自己儿子也正看着自己，小小的书案分开了两个至亲的亲人，也像分开了两个新旧天地。

最终还是孟九旸败下阵来，他微微移开了眼，“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没有什么自古的，一切都在变，只是从前变化太小，以至于我们难以察觉，况且，从前也没有超凡，世事如此，顺之则生、逆之则死，爹，徽安说的对吗？”

多么清隽高雅的青年，苍白而精致，连他舒展的眉眼都显得那般美好，可是就是这么一个温文尔雅的青年，他开始挑战他父亲的权威，挑战自古以来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