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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缓缓下降，赵旭侧目看了姜夙歌一眼，突然开口：“要不要去负层看看？以后估计没什么这种机会了。”

盛廷的负层大多数都是用来培育练习生的，他们在那里上声乐课舞蹈课，没出道的日子就是那么暗无天日。

只要出道了，练习室都会搬去正层，所有人就像是藤蔓一样拼命往有阳光的上面爬，也试图跨越阶级。

或许是一直都有安宪砚的照顾，所以娱乐圈的很多黑暗部分姜夙歌都未有经历过，他只要勤勤恳恳的训练，通过考核便能顺利出道。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纪炎会成为那个黑暗，一瞬间便淹没覆盖了姜夙歌的整个人生。

负层的教室都没这么改变，其实正层的都已经翻修过了，不过就如老师说的那样，如果你不努力练习，那就只能在负层当见不得光的老鼠，想要享受万众瞩目之下的耀眼荣誉，那就只能往死里练。

通过小窗往里看，依旧有很多唱不好跳不好的练习生在偷偷抹眼泪。姜夙歌也曾这样过，嗓子唱到冒火沙哑，身体跳舞跳到满是淤青，但还是做不出什么成绩。

会被同期厉害的练习生打击，也会被严厉的老师批评，那些不堪入耳的辱骂会成为晚上睡觉的梦魇，只有自己毫无进步的时间，仿佛会流逝的尤为快，快到令人焦虑失眠。

然而就是这样难熬的日子，也会有许多带着热爱的人前仆后继。

很多人都会说姜夙歌太顺利了，因为他天生有一副好嗓子，也因为传言说他有高层的帮助。虽然安宪砚确实私底下关心过姜夙歌，但都是些练习考核和出道之外的事，只是帮他处理了一些大众看不见的龌龊之事。

姜夙歌能够出道，一直都是堂堂正正靠自己的努力实现的，毕竟在出道前的半年里，他的评分从没掉过A，尤其是声乐方面在练习生里更是无人能敌，最后作为T–Fire一员出道，他比谁都要意外，因为姜夙歌从一开始就属于歌手部，而不是团体部。

盛廷出道的solo歌手少之又少，相比较两三年一出的组合，单人歌手可能五年都不一定出道一个，但当时姜夙歌已经是作为出道预备役的单人歌手在培养了，谁知道半路转了团体。

当时赵旭还有些生气，他觉得这样不仅简直就是大材小用，偶像团体的歌虽然有些难度也很高，但大部分都不需要太多的技巧和感情，对姜夙歌这种天生声线条件好的人来说，唱那种口水歌完全就是灾难。

可他只是一个经纪人，高层的决定谁都没办法撼动。

而音源一向作为男团的短板，有了姜夙歌的加入之后，T–Fire成为了唯一能够在音源方面和女团一战的男团，音源和专辑两面开花，短短三年为盛廷赚的钱数不胜数。

人们总是忽视姜夙歌为T–Fire带来的效益，那些不能一眼就能看得见的荣誉。

“还记得我以前经常坐在这里啃面包，吃久了总觉得干巴巴的一点味道都没有，有些人边哭边吃，现在想想如果不能出道的话那确实是蛮苦的。”

两人边看边聊，讲了很多以前的事，小时候觉得时间过得很慢，长大成人工作后的时间却过得很快很快，一眨眼就到了可以回忆往昔的时候。

看完坐电梯回一层，经过大厅的时候姜夙歌偶然瞥见刚来公司的白乐熙。

两人眼神对视上，见对方没有丝毫想要打招呼的心思，姜夙歌默了一瞬，突然笑着上了前。

“好久不见啊，队长。”

他用自己最温和好听的声线喊了白乐熙，甚至是叫了‘队长’二字，表明了想要找事。

“早就解散了，不必再这样叫我。”白乐熙蹙起眉，一点不掩饰自己对姜夙歌的反感。

“嗯……”姜夙歌看着他，眼睛转了转，微笑道，“听说你马上要出正规专了，上次迷你成绩怎么样？哥哥你人气不错，应该卖了很多吧。”

此话一出，白乐熙当即黑了脸色。

当初他的人气完全是靠着借陆朗之炒CP和团粉才看起来不错的，其实不少都是虚浮的，陆朗之退团和组合解散后，很多都爬墙去别家了，留下的极少部分CP粉也在一天天消耗中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