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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宁徽继续道:“孟镰膝下无子,仅有一女,单名一个清字,年方二八。这孟清年幼失母,孟镰待她如珠似宝,视作掌上明珠。甫一出征,少说半年,多则三五载,孟镰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这个女儿,因着想出征前,替她定一门亲事。”

宁辞听出意味来了,面上倒不显,只是道:“父母爱其子,为之计深远。孟将军所虑,倒也是人之常情。京中才俊不少,王兄可想好了么?若是要问臣弟的意思,左相家的公子便不错,我与他有些结交,文采斐然,年岁也相当。”

“你不要与孤充楞。孤此番,并非叫你荐人。”宁徽轻扣了下木桌,“去岁中秋夜宴上,那位孟小姐偶然见你一面,从此倾心。年前,还在王后那里求了一幅你的丹青走,这事,京中都有些流言在,你却全然不知么?”

“这孟小姐行事,倒是与旁的姑娘不同。”宁辞的确毫不知情,干笑一声,“臣弟的拙作不过画来给王兄王嫂赏玩,怎的还给了别人。”

“将门女儿,大胆了些,倒也无妨。”

宁辞喝一口茶:“可臣弟,却不喜欢这样大胆的姑娘。再者,王兄虽说这孟小姐对我......,臣弟对她,却是全无印象。这孟家的乘龙快婿,王兄还是指给别人做罢。”

宁徽看他一眼道:“你全无印象,自然是因为心思不在这上面,都放在京郊那处宅子里了罢?听说平兴候金屋藏娇,不知是个怎样的佳人?”

“王兄派人查我?”宁辞蹙眉道。

“孤却并没有那样闲。”宁徽神色冷下来,“我不过是偶然得知一点,并未让人多加查探。孤若真是有心为难你们,你还能安稳到如今?”

倒不是不想深究,宁徽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宁辞时常不在侯府中,所以派人探听了一番。但容炀在宅院中设了结界,从外面单能看见景物,却瞧不见人影走动。宁徽不知缘由,还只当是宁辞有心藏匿。

宁辞刚才不过骤然心乱,现下也回过神来。心想若是宁徽当真了解详细,不安稳的只怕不会是自己。虽不合时宜,一时也还觉得有些好笑,索性顺水推舟道:“倒要多谢王兄这些时日成全了。只是王兄既知臣弟已有心上人,便不该再让臣弟娶什么孟小姐。”

“你年纪轻,爱玩爱闹也是有的。”宁徽缓了面色,“只是眼看也快及冠,该收得心了。孟家三代忠良,孟清又是唯一的嫡女。这样的门第,她又属意于你,我看做你正妻倒是当得的。咱们母后,也是将门女儿出身。如此,也算有缘。至于其他的莺莺燕燕,你要是当真喜欢,先娶了孟清,再抬回来做个侍妾,也是无妨。”

宁辞眉心动了一动,放下茶盏:“并没有什么莺莺燕燕,臣弟心上只他一人。父王,母后皆已仙去。王兄既是兄长,又是君主,宁辞诸事,原应听王兄的意思。然则我与他情投意合,虽未行嫁娶之礼,却都承诺过,是此生唯一配偶,决计不会再与旁人有什么牵绊。王兄要我娶那孟小姐,恕宁辞不能从命。”

宁徽蹙眉,冷晒一声道:“孤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倒叫你这样上心。若是个正经人家的女子,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会就此跟了你?无外一则因你少年才俊,二则,也免不了贪慕你平兴候的身份。”

宁辞心道,若是恋慕权势,那也该是自己恋慕容炀的权势。面上也不显,只说:“他生于山野,故而不在乎这些虚名,臣弟也不在乎。只要心上有彼此便够了。”

“放肆!”宁徽一拍桌子。

“王兄若要因此怪罪,宁辞甘愿领罚,但要我负他,万万不能。”

宁徽蹙眉看着他,宁辞虽微垂着头,面上却是一派坚毅神色。兄弟俩这样默然僵持半晌,毕竟是唯一的幼弟,终是宁徽先妥协:“此事容后再议,我先与你说说另一桩。”

宁辞知道这便是让步了,便也道:“谢王兄成全。”

“孤何时说要成全你了。”宁徽按一按眉心:“这第二桩,便是战事。孟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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