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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衣料摩擦的声音,压抑的喘息声,男子低低的笑声......是笑声么?或是在哭?宁辞分辨不清。他忽然发现原本应该跟着自己的容炀不见了,宁辞有点慌起来,他想自己应该去找容炀,却又看见不远处的巷子里有两个纠缠的人影。
他们在干什么?痛苦而又欢愉。容炀呢,容炀又去了哪里?
宁辞不由自主地向那两个人影走近......其中一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步伐,抬起头来看他。宁辞被吓得退后一步,月光清晰映出他的面庞,是容炀。
他衣衫不整,露出白皙的半个胸膛,上面带着一点汗珠。他怀里半搂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他们下半身纠缠在一起,那个男人的手臂还挂在容炀的脖子上。
你怎么在这里,宁辞诧异而又莫名愤怒地问容炀,这人是谁?
容炀笑了,道,是你啊。
那男人转过头来,宁辞看见了自己的脸。
宁辞怔住了,像被钉在了原地,那男人的目光,却只是从他身上淡淡扫过,又笑着去看容炀。
容炀一只手握着他的腰,顺着他的腰线滑过,另一只手贴着他的脸,用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下颌,然后那个男人,或者说是他自己,慢慢贴过去,吻住了容炀的唇......
宁辞猛地惊醒坐了起来,这是贪狼殿的内殿,他们已经回来了。
他的心脏突突地跳个不停,喉结上下动了动,一头的冷汗。
这样大的动静,容炀亦醒了,虽然还有些迷糊仍是温声问他:“做噩梦了?”
宁辞倒宁愿那是一个噩梦,或者那本就是一个噩梦,他以前并不知道,自己心底深处的念头,原来是恶的。
他含糊地应了一声,躺下去,闷闷地叫了声哥哥。
容炀探过手来,仍像幼时一样拍着他的背:“睡罢,没事,哥哥在这儿......”
宁辞没有再说话,只觉容炀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仿佛可以将自己的魂魄都灼烧起来,但他一点都舍不得挪开。宁辞微微睁开眼睛,用视线勾勒着容炀的脸,他明白了自己的心,前途却仍如此刻暗夜,混沌不见天日,无声地叹了口气,半晌无眠。
容炀踏出殿时,宁辞已在殿前练了半宿的剑,剑意凌厉,连带着云杉的树叶都落了一地。
白术带着几个侍女,送早膳过来,对容炀道:“小公子只怕是寅时未过便起了。”
“到底又长了一岁,倒是勤勉了,小时候让他练剑,还要哭闹的。”容炀唇角带一点笑意,又朗声对宁辞道:“行了,歇一歇吧,去换身衣裳,早膳都备好了。”
宁辞闻声回过头,见容炀一身玄衣,负手而立,衣袖处绣着细密的暗纹,在清晨日光的照耀下,微微带着点亮。他背后便是贪狼殿,他是整座神山的主人。
宁辞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昨夜那个旖旎的梦境。
容炀能度他,可若是容炀知道了,会度他吗?他又真的能将世人供奉于神殿上的星君,扯入红尘中么?自己的一腔情意,其实该是渺小的。
宁辞自上堂庭以来,忽然第一次这样清晰地意识到他和容炀是不同的。他能遇着他,不过是命运巧合,因缘际会,这已是他的幸,他不该再奢求更多。
“这是怎么了?”容炀见宁辞良久都没有反应,走过来,顺手擦了擦他额角的汗,“练剑练傻了?”
“没,没什么。”宁辞看着他的脸,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惶恐来,拿过他手里的雪白的手帕,“我去换衣裳。”
宁辞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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