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5(1 / 2)
沉侧过身,忽然之间明白了为何觉得冷,今夜这床太过宽敞空荡,以至于像有风。
前些日子都有一个人与他争抢半边床榻,将他的怀抱挤得满满当当,像一团燃烧不尽的火焰,将他包围。
可今夜,那火焰灭了,无尽的雪落在荒原,自然冷了。
大抵又是那百日欢的影响吧。
他可一向厌恶与人分享床榻,被人侵占私人领地的。怎会主动怀念那样的感觉呢?
但在少女身边,他的确能够安眠。可想到今天的事,沈沉不高兴极了。
原来她竟真的从没别的想法,她凭什么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
他堂堂太子,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倾慕他的人能从城西排队到城东再绕京城一圈。更何况,他对她不差,好吃好喝,替她撑腰,怕她出什么事,再说了,她自己也说了,殿下真是个好人。
难道不足以让她喜欢么?
她莫宝言到底眼光有多高?
沈沉心烦地睁开眼,翻了个身,往年躺在柔软的被衾里,望向头顶的幔帐。
明夜要去与她圆房,他绝不会留宿含英殿。不止,他都不会多与她亲近,一次就够了。
左右那点欲也不是不能舍弃,他从前没有欲也过得很好。
沈沉如此想着,不知不觉便至后半夜,他勉强入睡,并未睡得很好。翌日清晨,早早便醒了。
宫女们进来伺候沈沉梳洗,看他脸色不虞,都噤若寒蝉,不敢多说一句。伺候沈沉梳洗完,便沉默地退了下去。
前些日子那宫女被当着所有人的面杖责,萧瑟寒风里,众人听见那凄惨的哭声,心思都压了下去。不敢再有任何非分之想,只做好自己本职内的事。
一觉睡醒,沈沉仍是心烦。他踱步至白玉桌案旁,铺开宣纸,狼毫笔沾取墨汁,开始练字。
往常他若是心烦,便以练字磨练心智。一个字写上十遍百遍,心自然也跟着静下来。
可今日,这效果大打折扣。
沈沉原是在写一个“静”字,可不知怎么,落笔时竟写了一个宝盖头。
他骤然停笔,将那张纸揉皱,扔进废纸篓里。
沈沉心更烦,抬眸时望见那个细颈窄口白瓷瓶,里面的两枝红梅已经快要枯萎。自从那日宝言折红梅送来,瓶中便一直有两枝新鲜的红梅,可今日,却没有了。
果真要撇清得这样泾渭分明?他又不是傻子,她只要说一句,他就能听明白,何必做到这样刻意?
沈沉轻哼一声,收回视线。
正此时,平生从外面进来,沈沉心微不可察地跳快了一拍。他垂下眼眸,提笔写字,好不从容。
“那两枝红梅都快枯萎了,既然她送了新的来,你赶紧换上吧。”
话音落地,平生却没动。
沈沉抬眸,对上平生略显尴尬的眼神,他两手空空,哪里有什么红梅。
沈沉眸色陡然坠落深不见底的幽潭。
平生道:“莫良娣她……”
“不必说了,孤对她不感兴趣。”沈沉打断他的话。
平生的后半句与沈沉异口同声:“她摔了一跤。”
平生有些失望,“既然殿下不想听,那属下先告退了。”
沈沉默然一瞬,叫住人:“慢着。请太医了么?怎么摔的?孤去瞧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