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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破损的东西如数核实好交给我,许家照常赔偿。”
原母大喊:“村长英明啊!”
许家人敢怒不敢言,如丧考妣,怨恨的眼神从原母身上划过,到许清身上。
都怪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果然是个丧门星,碰上他就没什么好事。
许清惊惶地躲在南鹤身后,对着瞪他的许二婶子露出一个笑来,那双漂亮的眸子清明灵动,哪有半分眼盲的样子?
许二婶子心里一梗,心里突然一惊,这个小贱人他看得见?他是装瞎?
好啊,好啊,竟然是这样!
难怪许家人连同着张禄生在他手里都没讨到什么好!原来他是装瞎,那就说得通了。
“许清你......”
许清短促地惊呼一声,躲进南鹤的怀里。
“好了!你还要闹什么!”许老二一巴掌拍在许二婶子的背上,打得她一个激灵,“真要村长把我们赶出去吗?走!”
许二婶子不甘心地回头看去,却见许清柔弱无骨地靠在南鹤的身上,瓷白的脸躲在南鹤的怀里,楚楚可怜。
刚刚那恶意的眼神与笑似乎都是她的幻觉。
许家人走了,原母拍拍身上的灰,如释重负。起身走到院子门口还在围观的村民面前:“还看什么看啊?回去回去!要看热闹去许家看去!”
围观的村民见许家人都败退了,也不敢接着站在这里,纷纷散去。
“真是,什么东西,呸!”原母转身来收拾地上脏污的衣裳与被踩坏的蔬菜,心里将许家人又狠狠骂了一顿,“南鹤,早饭在厨房里,你去热一热。”
“嗯。”南鹤拉着许清进厨房,见许清闷闷不乐的抑郁模样,掐了掐他的脸蛋,“还在难受吗?”
许清垂着脑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装盲。
他五岁时确实看不见,爹娘相继过世后他被赶出来,自己独自居住在田野间的茅草屋里。那时候只觉得眼前连同他的一生都是这样晦暗的。
六年前,村里也下了一场暴雨,惊雷阵阵,他夜里起床去后沟摸索是不是积水时,摔了一跤陷入昏迷,直到天亮才醒来。睁开眼就见刺眼的日光,悬停在他的眼前。
他能看见了,狂喜过后,心情又渐渐冷却。这个世界没有人关心他能不能看见,也没人会替他高兴。相反,他看见了环绕在他周围的摆在明面上的恶意。
他索性找回眼盲时的熟悉感,从此开始装眼盲。
装眼盲让他从找出了为数不多的乐趣,他堂而皇之地打量周围人的隐秘事,反正他们无所顾忌,他也善于伪装。
可是现在,他后悔了。
眼盲给他的限制太多了,他甚至不能轻松地去帮南鹤做点什么,只能待在原地,像个废物一样任他照顾。
“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许清抓住南鹤的手,“我以后还会给你添很多麻烦,你觉得我烦吗?”
南鹤愣住,正色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许清默然。
“在我这里,你不需要小心翼翼,不需要不安,我从来没有觉得你麻烦。我不是在处理麻烦,我在保护你。”南鹤低声道,“这是我想做的。靠着我吧,像刚刚那样,我觉得很荣幸很开心。”
许清扑进南鹤的怀里,无声地掉了一滴泪。
日子趋近平静。
偶尔能听见村里传来的消息,许家的在村里的名声坏了;夏无忧嫁去了张家,进了家门就当家做主,羡煞了村里的姑娘、哥儿。
还是有人在笑话许清的错误选择,只有许清自己知道自己多么快乐。
早上南鹤上山去打猎,他睡个懒觉起床跟原母一起准备早饭。原母摸过一次他的手后就吃惊,并且坚决不让他碰冷水做粗活,只让他摘菜、擦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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