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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犹自滴水的湿发，眼底寒霜愈盛。

“好好休息，到了医院叫你。”

“嗯。”许清和疲惫地闭上眼。

上了车，耳边终于安静下来，裴晟烨依旧抱着他，圈着他的胳膊用力得仿佛要将他的腰勒断。

迈巴赫轰鸣着弹射出去，然后保持高速拐弯、超车。

许清和抖着手，一把抓住裴晟烨衣领。

“慢点。”他脸色苍白，“我想吐……”

裴晟烨脸色难看，直起身，迅速脱下风衣，在他腿上摊开：“吐吧。”

宁愿让他吐，不肯慢下车速。

许清和：“……”

又一个急转，胃里翻江倒海，他没忍住，当真吐了出来。

难闻气味瞬间弥漫车厢。

他连忙道歉：“对不——”

裴晟烨面不改色的，抓着风衣干净的部分给他擦嘴，还安抚他：“吐出来舒服点，待会就到医院了。”

许清和：“……”无力地靠到他肩膀上。

好在，医院到了。

裴晟烨随手将风衣裹成一团扔脚下，抱着他快步迎向推着床架过来的医生，小心把人放到床上……

一系列检查自不必详述。

等到许清和终于安稳躺在病房里输液，仿佛已经过了很久，他甚至直接迷糊过去了。

醒来时，就看到仅着衬衫的裴晟烨站在窗边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隐约能听见几句。

白色墙壁、白色床单、还有悬挂在床头的点滴瓶……

许清和恍惚了下，才想起来发生什么事。

吐过的嘴里实在难受，他看了眼挂到一半的点滴瓶，慢吞吞地，试图爬起来。

正在打电话的裴晟烨透过窗户看到动静，立马回身，呵斥道：“别动。”

许清和顿住。

裴晟烨朝电话那头：“大体就这样，有什么问题你再联系我。”挂了电话，走回来，随手把电话摆桌上，摸摸许清和脑袋，声音温柔，“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许清和摇头，下一瞬，脸又白了。

裴晟烨忙托住他脑袋，无奈道：“别乱动，不然待会又要吐了。”

许清和确实不敢动了。

“我想漱口。”他可怜兮兮地看着裴晟烨，“好恶心。”

裴晟烨：“……”

然后，病床被摇起来，许清和坐在床上，被裴大BOSS伺候着漱口。

漱完口，又喝了几口水，他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问：“究竟什么情况？”

裴晟烨眸底闪过抹寒意，道：“舞台事故，原因还在查。”

许清和：“不是，我知道是舞台事故……我是说，我咋啦？”

裴晟烨：“触电，脑震荡。”

许清和奇怪：“脑震荡我还理解，怎么会触电？——是喷泉？但我被喷泉洒水的时候，感觉没有电啊。”他当时只是被吓一跳。

裴晟烨：“台阶上有断掉的电源线，喷泉的水洒出来，导电了。”

许清和：“……这么巧？”

裴晟烨扯了扯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可不是巧。”

许清和这种不怕他的，看了都觉得浑身发凉。当然，不排除是身体原因。

他现在不光头晕、心慌心悸、还浑身发疼……真是倒霉。

他按了按胸口，心有余悸地：“幸好你过来了……不过，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裴晟烨：“秦湘邀请我在附近吃饭——”

俩人对视一眼。

裴晟烨面沉如水：“我会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