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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爷爷总说他们两个有很多相似之处,让他多和朝日前辈学一学,通过考核加入鬼杀队之后,炭治郎有时候也会看着他,突然来一句你这个表情和前辈好像。
其实不太像。
哪怕一样年纪,在鬼面前看起来一样胆怯,那孩子是会流着眼泪拿起刀和鬼拼命的类型,而他只有在失去意识的时候,才能把刀毫无颤抖地握紧。
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他不自量力地冲到师兄前面,只差一点就被鬼的指甲扎个对穿,叫做朝日的女孩子站在他前面代替他被鬼刺穿了肩膀,疼得在心里骂人,却没对懦弱地躲在角落里什么忙没帮上的他发一点火。
善逸递给她一截自己的衣服,在包扎的时候看见深可见骨的伤口,从那之后,每一次见到的时候,她的身上都带着伤,即使他没有炭治郎那么灵敏的嗅觉,靠得近的时候都能隔着衣服闻到挥之不去,像是烙印在灵魂上的血气。
即使是现在,她背对着善逸,从他的角度望过去都能看见女孩子细弱手腕上缠绕的纱布,层层叠叠,新旧交缠,沿着手臂延伸进袖口,终止在他看不到的某个地方——在花街对战了上弦之六还未痊愈,又在那田蜘蛛山受了新伤。
仍然跟在他身后,跑了整整一个上午。
“她是很适合你的老师,如果你不能接受她,也请忍耐一下吧,不要表现得太明显。”蝴蝶忍在宣布完锻炼计划之后,把他单独留下来说。
“对不住啊,善逸。”那孩子也这么说,她在善逸的失言后整整沉默了一分钟,才把身体转回来:“一直没有当面和你还有桑岛爷爷道歉。”
“是我杀了狯岳。”
那些在黑暗中独自度过的时光已经在付丧神刻印的作用下渐渐想不起来了,但在那之后,每一次合上眼睛失去意识的时候,她都要被自己吓醒一次。那种从四面八方淹没过来,能把人灵魂摧毁的庞大死寂如附骨之疽般缠着她,每一次见到鬼杀队的朋友,同僚,后辈复杂的眼神时就提醒她一遍从前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不是故意让你们伤心的,对不起。”属于少女的纤细五指紧紧地扣着刀柄,从近乎半透明的皮肤里透出用力的森白,薄薄的脊背却挺得笔直。
“……但我不后悔。”
朝日确实觉得她欠我妻善逸和桑岛慈悟郎一个交代,但她不想说谎。
如果再来一次,她还会这么干,如果她真的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做错了,那么为了她把仅剩的灵力榨干净,出鞘帮她报仇的膝丸又算什么?
朝日不是个擅长交流的人,她除了瞎编,撒娇和斗嘴之外,真的想说什么的时候,就连迂回也不会,她的愧疚对着后辈和指点过她的老人,并不对着狯岳本人。
这是她一直不敢说的话,却在出口的瞬间把一直积压在心里的沉重负担也一起带走了,她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像个等待审判的孩子一样蔫头搭脑地站着,把主动权都交给我妻善逸。
而我妻善逸看着她毛茸茸的发顶,慢慢地瞪大了眼睛。
“……所以前辈,居然一直都在责怪自己吗?”他把“自己”两个字咬的极重无比。
诶?
朝日茫然抬头,察觉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下一秒她的手就被用力握住摇晃,分贝极高的声音穿透云霄。
“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对自己受的委屈只字不提只操心别人是不行的啊!!你这样的孩子将来走上社会绝对会被骗的吧?!绝对会的吧?!会被喜欢的对象压榨到死的吧?!!”
啊?
金发后辈情绪激动之下丝毫看不出来十分
钟之前他还累得像条死狗,说完了才意识到不妥。
“绵谷前辈一早就把报告送到桃山来了,师兄做过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即使前辈没有动手,鬼杀队也会做出惩罚的。”他想起骨灰和报告书一起被递送到桃山的那天,爷爷仿佛骤然苍老了十岁的面容。
“……是我该道歉。”身形娇小的老人拄着拐杖走去主公宅邸,回来之后什么也没对善逸说,在房间里一遍又一遍问自己他到底是哪里的教育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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