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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有竞争力的继承人,从此在景徽无立足之地?”

老人家说的是大实话,言语尖锐的让人如芒刺背。

眼前的人若是换成别人,怕是会被傅献这种敲打似的一席话直接吓的屁滚尿流——奈何傅明随本身就是个不怕事的,更别说成长在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里。

“太爷爷,您既然算得这么清楚。”他干脆反问:“那就不怕我继承了您的股份,让其他的长辈亲戚没有立足之地么?”

“小子,你以为我老头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在乎他们?”傅献嗤笑一声,似乎是觉得傅明随这个发问十分幼稚,言辞之中有种更直白的无情:“我在乎的是景徽。”

“你大伯爷和二叔确实有能力,但没有你优秀。”

傅明随实在忍不住笑,清俊的眉眼在阳光下有种懒洋洋地舒展:“太爷爷,我哪里好?”

“你有眼界,远见。”傅献盯着他,毫不犹豫地说:“曾孙辈的这批小崽子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明随,傅家只有你能掌管好景徽,这点我看的清楚。”

傅明随沉默片刻,委婉回应他的笃定:“太爷爷,我才十七。”

他一个还没成年的人,老头子凭什么那么肯定?

“是啊,你才十七,我都八十七了。”傅献笑了声,浑浊的眼睛依旧盯着水塘中的钓鱼竿:“可这又有什么用呢?以后的时代早晚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

傅献是真正在上个世纪发家的第一批创业者,近百岁的阅历近乎于传奇,目光如炬心智如刀几乎无人可比。

把景徽这么大的一个产业提前交给一个还没成年的孩子,未来怎么样就是一场巨大的豪赌,如果赌输了,代价是整个家族都背负不起的巨大。

但傅献近乎于自负的相信自己的判断和眼光,他相信只有傅明随能让景徽持续着辉煌。

之所以这么急匆匆的就要交接,是因为老爷子知道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傅献相信傅明随绝对能成长到惊人的地步,但却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所以哪怕注定会与全世界为敌,让自己和少年都陷入不眠不休的舆论挣扎中,他也还是要这么做。

而在傅明随正式接手的景徽的十几年,整个公司利润率和规模逐年上升和不断扩大的趋势已经说明了一切。

傅献当年的豪赌是正确的,他把一生的心血当注,赢得了生前身后名。

只是这些年来傅明随有多光鲜,当年傅献去世后头几年那些逼着他交出股份的氏族亲戚们就有多狼狈。

虽然都姓傅,但大家真的不是一条心。

其中就包含和傅明随‘同枝儿’的爷爷傅毅。

傅毅是傅献四个孩子中最没出息的一个,人到中年时染上了毒瘾,从此无心工作无心家庭,基本天天都泡在澳门那边。

他膝下就傅坤禄一个儿子,傅明随一个孙子,一大把岁数并不好色,没搞出那些乱七八糟的小三小四和私生子,但偏偏赌瘾这个毛病戒不掉。

早年傅献活着的时候,傅毅就只管好好当个当个不争气的儿子去讨好卖乖,每个月得些零花钱来供养自己的坏毛病。

就算把妻子儿子都气的想和自己断绝关系,他也从来不管不顾。

人活一生就图个自己痛快,这就是傅毅的生活准则。

后来傅献去世,傅毅虽没了倚仗,但他仗着自己是傅明随爷爷的身份还以为能当家做主直起腰杆,却没想到这才是他‘悲惨’生活的真正开始。

傅明随对自己这位常年住在澳门的‘亲爷爷’压根就没什么感情,也不惯着他,自从接手景徽的第三年开始就开始整治家里这群裙带关系,利益均分改成‘多劳多得’的模式,从根本上直接把傅毅的命脉给掐断了。

还有什么比赌徒没了钱更可怕的?那就是要赌徒好好做人踏实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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