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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郁闷了一天的心情抓住了宣泄口,倒豆子似的愤愤道:“蔚昌禾回来了,和他一道来的还有东厂的潘史和锦衣卫,他们包围尚书府,严查每日进出的人与物,你猜谢狗想干什么?”

她看着温九,杏眸里盈满怒气。

谢秉安凝着她眸底渐变的情绪,默了一息:“想做什么?”

“哼!”蔚姝气道:“当然是?为了监视我,他一定是?怕我逃跑,所以才?让锦衣卫把守尚书府,好等我进宫后,再慢慢折磨死我。”

谢秉安:……

“或许,他并不是?这个意思?”

蔚姝倏地瞪圆了眼睛:“你又不是?他,怎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况且我与他还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他难不成脑子坏掉了,会对仇人的外?孙女好心到只是?单纯的保护我?你若说他没坏心思,鬼才?会信!”

谢秉安:……

他皱了皱眉,薄唇微抿,不再言语。

蔚姝杏眸微眯,上下打量着温九:“你今天怎么帮着谢狗说话?”她倾身向前:“难道你被谢狗的人收买了?”

谢秉安:……

他真觉得这女人脑子里都是?水。

雨持续下着,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廊檐下的烛火被雨水的潮雾浸透,透着薄薄的朦胧光线,谢秉安取出白色瓷瓶,目光落在她搭在窗沿的双手:“小姐的伤该上药了。”

经他一提,蔚姝才?后知后觉到手心传来的痛感,她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把涂药的事?都给忘了。

她摊开双手,白日里已逐渐好转的伤再次破开,手心被指甲刺破的痕迹与未涂药前一样,谢秉安眉峰紧皱:“怎么回事??”

蔚姝低着头,也?不知是?被白日里东厂的人给气到了,还是?因为手心的伤疼的,眼圈忽然就红了,软糯的嗓音带了一丝鼻音:“我今日在前堂被潘史说的话给气到了,一时忍不住又弄破伤口了。”

谢秉安用指腹沾了药膏轻轻涂抹在她手心的伤处,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别?动。”

蔚姝想要退缩的手止住了:“温九,现在尚书府局势紧张,你们离开的事?宜早不宜晚,此?事?不能再拖下去了,这两日我想法子送你们出府,你带着云芝与董婆婆尽快离开长安城,走?得越远越好。”

“嘶,你轻点!”

蔚姝疼的缩了下手,手腕被温九握着,动惮不得。

谢秉安握住她另一只手继续涂药,他垂着眸,狭长的眼睫落在眼睑处,留下一排浓密交错的剪影,也?遮住了眸底划过的烦躁。

“我还有事?情没办完,暂时走?不了。”

他用指腹又沾了些药膏抹在她手腕的红痕处,续道:“我可以送云芝与董婆婆先?离开长安城,至于?我的去留,小姐不必操心。”

蔚姝一怔,好奇问道:“是?鬼市的事?吗?”

他上次消失了几日,回来后说去鬼市处理?之前的旧账,难道是?找人寻仇去了?

“嗯。”

谢秉安的声音极淡。

蔚姝想到她第一次看见温九时,是?在普关街的巷子里,浑身是?血,不省人事?,如果那日她没有遇见温九,他会怎么样?

会被别?人救下,还是?会死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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