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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唇,“那领导,您的手在干什么?”

他仰靠在后座上,松散的一笑,手绕上她的后颈,“担待一下,领导喝了不少,有点失态。”

半开的车窗缝隙里,吹来一丝凉风,钟漱石酒酣耳热的,靠上来吻她。

孟葭侧了一下头,躲了过去,一双手臂搂紧了他。

“你回了北京以后,人都没影儿了,天天就知道应酬。”

她有意放慢的声调里,一点惹人遐思的娇憨。

钟漱石的喉结咽动一下,手扶稳她,到底难捱的吻了过来,“我检讨。”

他们回了园子里,气氛浓烈的,像溅进油锅里的一滴水,钟漱石扪着她,作了半晚上的乱。

到十一点多才累极,阖上眼皮酣睡过去。

孟葭给他盖上毯子,自顾自下了床,收拾起一地的衣服。

她一股脑的,都扔进脏衣篓,放水淋浴。

起初孟葭也是有点介意的。

她担心,保洁阿姨会看到衣服那些痕渍,都是过来人,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做了什么事。

所以一开始,孟葭都会把内衣先搓洗一遍,

再投进去。

后来有几回太累,她也忘了,但阿姨隔天碰上她,仍如常打招呼。

她就不再那么在乎了。

孟葭换了一条睡裙,裹上披肩,去书房写笔译作业。

张院长的研究生最不好当,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的课题,又是全院最尖端的那部分。

上次在他的办公室,孟葭随口问了句,“这个项目我能帮忙吗?”

张院长喝了口茶,说,“暂时用不上,你先把我布置给你看的文献和资料,读通读透。”

孟葭戴了副黑框眼镜,翻上两句,就停下来思考一阵子,口中念念有词。

凌晨一点多,她这一篇晦涩的原文,才将将译到末尾。

竹节刻纹的乌木椅上,挤过来一个人,她身畔响起一道男声,“怎么还不睡?”

孟葭头也没回的,继续敲着键盘,“没写完笔译作业。”

钟漱石对着屏幕读,“上东巡泰山,到荣阳,有乌飞鸣乘舆上,虎贲王吉射中之。作辞曰:乌鸟哑哑,引弓射,洞左腋。陛下寿万岁,臣为二千石。帝赐二百万,令亭壁悉画为乌也。汉译英啊?”

“这每个字我都认识,但组合到一起,我就像个绝望的文盲。”

孟葭单手撑着桌子,往后捋了一下头发,转头看他。

钟漱石中肯的,“这确实是有点难度。”

“不是有点,每次上高级汉英笔译课前,我都会做大量准备,免得站到台上被公开处刑。”

孟葭说到这里,接过他手里的白开水,报复性的喝了大半杯。

她喘匀了一口气,接着说,“但是没有任何一次用上过,我们教授出题的角度,总有种不管人死活的刁钻。每一次下课,我都感觉自己的知识盲区,又多了亿些。”

孟葭特别咬重了这个亿字。

钟漱石想了下,“请个文学系的老教授,给你开个小灶?”

她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多读几篇文言文,找找感觉。”

“好了,明天又没有课,先去睡吧。”

钟漱石说着,要去合上她的电脑,孟葭哎呀了一声,“我写完再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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