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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灯亮起来, 钟漱石踩下油门,直行通过了十字路口。
孟葭埋头在她的词组本里,口中小声念着, “diplomatic leverage, 外交影响力;under the auspices of a government initiative, 在政府的大力支持下;in any case 无论如何。”
伴随着一道汽刹声, 在深夜里十分刺耳, 公交车在面前停下。孟葭收起本子,快步从前面上去。
因为是晚班车, 空位也比较多。孟葭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微凉的夜风朝面上扑来, 车身擦过一片林荫道时, 头顶的花树簌簌作响,晃落许多叶子。
孟葭拧着脖子去看,那树叶飘了许久, 在风中纷扰悠扬地打个转, 委落在水泥地面。
一辆黑色奥迪闯入视线,应该是和公交车同路,从前一个转角,孟葭就注意到, 他始终跟在后面。
昏暗的路灯下,孟葭看不清驾驶位上的人, 只觉得那张脸清冷淡漠。
开奥迪的中年男人, 生了副神仙骨的,就一定是钟先生吗?
她收回目光, 坐正了, 笑着摇摇头。
晚上坐车, 孟葭是分外警醒的, 她没低头背书,更不敢打瞌睡,一站一站注意着路牌。
到了学校附近,还生怕司机不会停,扬声说了句,“麻烦停一下。”
司机大叔笑,“小姑娘,你不说也会停的,哪能把你押这儿!”
孟葭道了句谢,从车上下来,站在路边左右一看,那辆奥迪已不见踪影。
她迎着风,拢了拢身上的针织外套,从大门进去。
快到宿舍的时候,孟葭想起来,她的书和笔记都在一教自习室,但她明天第一节 课在三教上。
早晨她时间很紧凑,要背单词、练口语,匆匆忙忙的来不及。
孟葭又折回去。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教学楼里早就熄了灯,四下里黑漆漆的。
她举着手机照明,站在教学楼门口,犹豫了半天,反复做心理建设。
孟葭抚着胸口默念,你是学过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人,世界的统一性在于它的物质性,根本没有鬼这一说。
对,鬼不存在,没人见过。
胆小怕黑的姑娘,接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后,一只手攥紧了衣服,将手机举得很高,准备闷着头一气上四楼。
她刚要迈开腿,面前那束亮光里,投射进一道修长的身影。
那人脚步沉稳的,手臂擦过她的肩,从她身后走过来。
孟葭惊恐回头,眼睛瞪到不能再大,在看清他面容的那一刻,钳两下自己的耳朵,“吓死了,吓死了。”
钟漱石神色倒十分平淡。
他一只手拿过孟葭的手机,抬高了点,另一只手从容牵紧了她,温声问,“要去几楼?”
话里透着出奇的平静,就像这段时间的无故疏远和漠视,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孟葭挣了两下,钟漱石面上风轻云淡着,却握得很紧。
见挣不脱,她只好说,“四楼。”
钟漱石拉着她往上走,两道一轻一重的脚步回荡在楼梯里,越到楼上氛围越阴森。
孟葭跟在他身后,闻见他衣料上浸染的山雾香,一颗心怦怦乱跳,紧张地反复吞咽着。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受了惊吓,还是别的什么。
到了四楼,钟漱石照了一下那几个大教室,“哪儿?”
孟葭指了指东边里侧,“那一间。”
钟漱石牵了她进去,孟葭走到倒数第三排,小声说,“放一下手,我要拿书。”
他这才松了劲。暗夜里,钟漱石懊悔地闭了闭眼,怎么搞的,用这么大力,一点轻重都没有。
孟葭飞快地收好书本,怕他等久了,发蛮硬塞进手提袋里。也不管一向爱惜的书页,被她弄得卷皱起一个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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