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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用清水洗了一把脸, 梳顺了头发, 就已是一副清丽样貌。
孟葭没有多耽误, 她摘下脖子上的珍珠, 迎着晨光看,愈见华美之处。但这不该是属于她的。
她双手取下,小心放进丝绒盒,摆在了床头。
孟葭照原样将床被铺好,从柜子里拿了一件,黑色勾金线粗花呢外套。
那时候的孟葭,是个对时尚还不感冒的小女孩,她不认得这个牌子。只觉得它最普通,看起来挺便宜的。
她提着那袋,昨晚换下的脏衣物,背上双肩包下了楼。
楼下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她想,钟先生应该还没起床。
孟葭在沙发边的角几上,找了支铅笔,和一张便签纸。她侧身坐着,工工整整地写:“钟先生,我先走了,昨天是我最......”
“这么早就醒了?”
她还没写完,就听见大门边传来一声问,仔细听,还有点气喘不平的调子。刚运动完回来的样子。
孟葭吓得把纸揉成一团,随手丢在了旁边,她站起来,“钟、钟先生。”
钟漱石穿一身白色休闲服,比起平时的西装革履,看起来年轻了四五岁不止。
他擦着汗,走向中岛台,慢悠悠倒了一杯水喝,喘匀气。
“坐下来吃早餐,吃完了,我送你去学校。”
她摇头,“我自己走到山下面,打车回好了,早餐到路上吃一点。”
孟葭总是下意识地回拒他。
她也知道这代表什么,她在害怕,回答不了心底的质询。没办法和心里边那个,总是冷静的小人对阵。
只一句——“孟葭,你究竟是想要图轻省,才一而再地接受钟先生的好意,还是喜欢和他待在一起?”
单是这一句就能把孟葭难倒。她回答不出。
疑惑一旦冒了头,就像漂浮在水面的浮萍,哪怕用力压下去,不久它又会自己漂起来。堂而皇之的横在那,让你不得不想,到底是哪一种?避也避不开的恼人。
说到底,孟葭不过是怕自己,会深陷其中。
珠玉美食,金屋高台,宝马香车。越奢华其表的东西,就越容易移人性情。
“走下山?孟小姐对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似乎很有信心。”
钟漱石放下水杯,听起来像是反讽的口吻,已暗含几分严厉。
昨天才跟她说,她年纪小,不必那么要强气盛,过了一夜又忘了。
孟葭低着头不敢言语。
钟漱石心里,那么三两句告诫要说,但看见她这个样子,却是一句都说不出。
他走到长桌边坐下,温和着声气,“先过来把早餐吃了。”
孟葭慢慢挪过去,拿起手边的主餐勺,舀了一口鸡丝粥送进嘴里。
那粥炖得软烂,清香细腻,她看钟漱石在翻阅一份文件,客套了声,“钟先生不吃吗?”
他眼睛盯着红白纸张,目不斜视的,端起手边的意式浓缩,“我吃过了。”
孟葭喔了声,喝下几口粥又问,“那你吃的什么?”
像不费脑子的快问快答。钟漱石喝着咖啡,脱口而出,“Schwarzbrot.”
他说完才想到,孟葭有可能听不懂德语,抬起头看她。
但孟葭哦的一声,语调轻快的,手中捏着勺子把。她也看他,“黑面包好吃么?”
察觉到她不同以往的话多。钟漱石若有所思的看她几秒,才缓缓说,“还在柏林念书的时候,不觉得好吃,回国以后反倒想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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