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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理,没什么差错。我能理解她的关爱之心。”
看了眼手牵着的周杏,她很认真地低头走路。
在夜色的掩护下,姜佩兮悄悄抬起左手,去拉丈夫的衣袖。
周朔低头看她。
目光对视片刻,他将睡着的孩子扶好,随后便抽出手去拉妻子揪着他衣袖的手。
太阳已经下去很久,白昼的天光已不再。
尽管道路两旁点着宫灯,但路途依旧模糊不清。
姜佩兮熟路,但看不清路。周朔能看见,却对陌生之地不熟。
他们并非不能独自走完这段路。
只是失去彼此,孤身行走要麻烦很多。
此刻手交握着的他们,是最适合将这条路走到尽头的伴侣。
“佩兮待会想再吃些什么吗?”
“怎么问这个?”姜佩兮抬头看他。
“你晚膳用的少,肯定没吃饱。”
姜佩兮失笑,“不是说我再吃会积着?”
“晚膳的菜都不是你喜欢吃的,勉强吃,也是你受罪。”
他平缓的声音洒在清寂的道路上,“我就想着先推辞开,等回去再吃你喜欢的。”
“你有什么想法吗?”姜佩兮问他。
“薏米粥,弄得清甜些。再配几样不粘腻的糕点。”
姜佩兮满意颔首,放心将加餐的事交给他,“那就你安排吧。”
“好。”
“姜杭,回来吧。天已经黑了,等明天再放纸鸢。”
他的声音隔着重重绿茵荡开在黑夜里。
清肃的风吹到脸上,姜佩兮顿住脚迈不开步子。
手被攥紧,妻子平缓的情绪骤起波澜。
周朔压低声音问她,“是沈公,佩兮见他吗?”
姜佩兮抬眼看他。
周朔的神情模糊在夜色里,她看不清,只听音色与平日全无二至。
“我不想见他。”她说。
声音哽到喉头,姜佩兮再度明确自己的心意,“我一点也不想见他。”
“那我们等等,等沈公走了,我们再出去。”他说。
空气很静,静到呼吸声显得很重。静到姜佩兮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在越发晦暗的夜色里,她的所见越来越少。
记忆里的画面却越发清晰。
前世,她临终的那一年,和周朔关系降至冰点的那一年。
沈议曾到建兴找她,姜佩兮问他来干什么。
他说:“我来带你走。”
姜佩兮又问他,知不知道私自离开江陵的后果。
沈议却说,“我们一起离开世家,还要管什么后果吗?”
她和沈议已多年未见,那本就不多的少时悸动早被时光磨了个干净。
那时的姜佩兮觉得沈议没有脑子,他有他的家,她有她的家。
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他跑到建兴就是发疯。
姜佩兮斥责他荒唐,更对他避之不及。
沈议劝她离开的语气,从苦求转为怨怒。
“当初是你告诉我,江陵不会允许你嫁给一个不成事的人。为了配得上你,我向江陵投诚。”
“为了能见到你,我做我不喜欢的事,处理我极为厌恶的世家来往。我本该自在地于吴兴做个闲人,每日只看日出日落,与友人饮酒对诗。”
“你把我骗到江陵,让我效忠姜氏,让我自甘被囚牢笼。到头来却为琼华的一句话,你就抛弃我。”
“姜瑾瑶,凭什么?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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