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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手腕被人握着,想躲也没法躲多远。
药酒被揉开, 腕间变热。
味道越发刺鼻。
姜佩兮准备推开窗户透气,而手搭到窗沿边时, 她看到隐在窗纱上的字。
孤高清俊, 像仙鹤展翅。
“子辕, 看窗户。”
周朔闻声抬眼望去。
离远些没法看清, 而现在凑在窗边。
窗纱上全是字。
孤松白鹤。
舒展而清旷地在窗纱上抒写了以流丽自然著称的《归田赋》。
周朔点评道,“是巧思。”
“等西太阳照过来的时候才好看,这些字会投到地上。窗纱也红彤彤的,像是火烧云。”她向丈夫介绍自己少时的居所。
“佩兮喜欢小赋?”他问。
“算不上。是表哥喜欢赋,他又好大赋,喜其华章绚烂。那里面生字太多, 我当初看得磕绊, 相较而言小赋就看得顺畅很多。”
妻子的解释徐缓且平常,“我和他脾气都不好, 拌嘴也是经常。吵完我懒得理他,这块窗纱, 是他给我的赔礼。”
看着刚刚被自己称赞为“巧思”的窗纱, 周朔觉得它也算不得“巧”。
挣开手, 姜佩兮起身到书架旁,拿出几本书籍, 从里面掏出水晶瓷瓶。
“这个放上水,等日暮的时候就放在窗户底下, 也很好看。”
“很精致,是别人送的吗?”
“也是赔礼。”
她继续在书架的夹缝里摸索,新奇地想将自己的过去介绍给对方。
拿出小金笼时,姜佩兮看了它一会。
“这也是裴主君送的吗?”窗边发出询问。
姜佩兮回过神,将精巧的蟋蟀笼子搁在架上,“不,这是我阿姐的。”
此处全由少女情思所构,陈列摆设皆是轻盈便娟的风格。
“原来佩兮喜欢这些。”
姜佩兮走向案榻,摇头否认,“少时喜欢而已。”
她将手腕递出,想继续由对方帮她化瘀。
可周朔拉住她的手,却目露不解,“怎么了?”
看着自己被揉了药酒而隐隐发烫的手腕,姜佩兮问道,“这样就好了?”
他颔首承认,“揉多反倒不好,明天再擦药。”
姜佩兮只好把手从他那抽出来,收回自己的衣袖里。
屋舍的布置全数依照闺阁时期姜佩兮的心意。
尽管当下的她已走出闺中多年,心境喜好不复当初,但再谈起当初这般设置的缘由,却没有任何问题。
她便和丈夫一点点说,想到什么说什么。
从这个瓷瓶扯到那个香炉,又牵引到在这里与诸多贵胄的少时相处。
其中不乏他们的许多糗事。
“崔主君的箭术很差,经常射到别人的靶子上去。因为嘲笑他的人太多,他就再不肯拿弓箭了。”
“陈郡君自幼沉稳,八面玲珑。但崔主君总能把她气到,并骂他是‘蠢货’,可以一直骂到后半夜。”
姜佩兮越说越觉好笑,“谁知道,他们如今成了夫妻。”
“崔主君如今变了很多。”周朔道。
姜佩兮戳破崔旷的伪装,“未见得,他看上去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憨。”
“还有小温郡君,她小时候走路不稳,五步路能摔三次,温郡公只好一直背着她。表哥和温郡公关系不错,便经常讥他是把妹妹当女儿养。”
周朔对裴岫展开极富个人偏向的谴责,“裴主君嘴上一直不饶人吗?”
“哪里是不饶人?他最会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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