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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难为她费心。”
虽说着客气的话,可她语气却尖刻。
“有两棵小松,是您旧居所栽。主君令人移进盆中,也让我带了过来, 以解您思乡之苦。”
在说这话时, 周朔没什么情绪。
周胭沉默半晌后,又不阴不阳地冷笑一声, “真是难为你们费心。”
裴池乖巧地坐在旁边,没人让她说话, 她就不开腔。
虽年纪小, 但听话乖顺的品性, 是裴岫在众多裴氏子弟里选她过继到膝下的原因。
敷衍完与周胭的交涉,周朔从仆婢手上拿过礼盒, “这是给清宁郡君的见面礼。”
听到有人喊自己,裴池往下看去。
陌生的客人手上拿着檀木匣, 看向她。
裴池转头看母亲,在得到眼神示意后,才起身开口道,“谢周司簿。”
“去接过来。”周胭淡声道。
又是极为乖顺的应承,“是。”
裴池从高位处走下。
在高阶的对比下,她显得只有一点点。
她比周杏还小一岁。
周朔俯身将礼物给她,“能拿住吗?”
“可以。”脆生生的回答。
他很担心这个孩子拿不动礼物,或又被裙衫绊着摔倒。
满屋的侍女,非得使唤这么小的孩子。
周朔向上看去,上首那位只是神色冷淡。
相较于周兴月的多疑狠辣,周胭的刻薄寡恩在建兴遭到的抵触更多。
周兴月会做些表面功夫,以修饰她作为统治者的面貌。她每一项举措都会符合部分人的利益,永远有人追随她。
而作为有品阶的贵胄,周胭的人缘在建兴极差。她贪恋权势,热衷夺权,却既没有远见卓识,又笼络不好人心。
何况还有心胸狭窄,报复心重的毛病。
该送的礼已经送完,周朔准备在迂回两句就开口告辞。
却听得侍女通报,“崔陈夫人,周姜夫人,郑郡君到。”
告辞的话不能再说。
向周胭颔首后,周朔便出去迎妻子。
在被众多仆婢簇拥的贵女里,他看到妻子在和身侧人说话。
她并不高兴,满脸担忧。
似乎有人提醒,她转脸看向前方。
目光对视后,妻子脸上便浮现笑意。
她脱开众人走向他,“怎么出来了?”
“刚准备走,出来就碰上你了。”
姜佩兮拉住丈夫的手,以和他商量的语气道,“准备去哪?我听说你在这儿才过来。等我拜见裴夫人后,我们一起走。”
“好。”他颔首。
身后人走上来,撒娇似的抱怨,“姜姐姐看见谁了?这么急着撇开我。”
姜佩兮听着好笑,向周朔介绍来人,“这是阿茵,我和她自幼一起长大,我们关系很好。”
又向他介绍旁边温雅含笑的夫人,“这是陈郡君,我们都是自幼相识。”
世家里数一数二的权贵,周朔当然认得她们。妻子的介绍根本没有必要。
但他配合地作礼,像是才认识这些人,“郑郡君,陈郡君。”
听到称呼的陈纤挑起眉,多少年没人这么喊她。
郑茵或许和周朔是初识,她和周朔可不是。
当初他来泺邑说服崔旷,允许周氏修建阜水流脉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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