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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认识程隽礼这么多年了,还没从他嘴里听过除父母奶奶之外的任何亲属称呼,他连林心越的名儿都叫不出。
更不知道人家哪年生的。
此时这句妹夫。
多少有些刻意。
是在提点她注意身份。
姜枝还没有说话,卓珩就先开口了:“我是在祝她新婚快乐,她性子纯善,谁娶到了都是他运气。”
程隽礼怎么听都觉得这话特别扭,“我运气一向不错。”
卓珩却一改平日的温和儒雅,“一向不错,也不代表一辈子都不错,是吧表哥?”
这般针锋相对,程隽礼却连眼皮都没掀,表情全无变化:“你心太躁,收一收吧。”
说完不等他言语,就牵着姜枝走了。
程老太太见他们过来,忙招手:“过来。”
程隽礼却远远告了个别,“一把年纪了没眼色,您想要重孙子,就放我们回家忙去。”
姜枝:“......”
当着七姑八姨说这些,他是真的有脸,也是真的全不要了脸。
而他所谓的收心当然不是说说而已。
而是成排的保镖盯着卓珩在树底下站着。
一刻都不能动,是对他的惩罚。
程家人没几个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按说这样家宴的日子,卓珩又是第一次登门,以程隽礼对外人的涵养不至如此。
林心越聪明地猜出了大概,还能是为什么,不就为了姜枝,卓珩惹得她表哥不高兴了。
她走过去给卓珩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表哥在外头素来温和,轻易是不动气的,你到底说了什么?他竟然会动怒要罚你?”
卓珩却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般,“我们结婚好吗?”
林心越有短暂的错愕,但终归被惊喜淹没了,“当然......好啊。”
春末夏初的申城已沾染了几分热气。
回裕园的路上,程隽礼头枕着靠椅,微微阖上双眼,一只手解着温莎结。
司机见状,悄无声息将车窗摇下四分之一,时有夜风进来,却丝毫吹不散他被激起的醋意。
宴席间的酒劲有些上头,程隽礼脑子里不断闪过卓珩绕到姜枝身后捂住她耳朵的情形,一看就知道是做惯了的。
从前只是有一两句风言风语吹进他耳朵里,说卓珩心仪姜枝多年,为了她折尽了大少爷的尊贵架子百般讨巧。
最后也只换来姜枝一句好哥们儿。
这小丫头合该去表演系,揣着明白装糊涂,轻描淡写就打发了人家。
三年前程隽礼并不在意这些,管谁在追姜枝呢,只要不来烦他,但现在亲眼见到,心里别扭的程度却远超想象。
还不是一般的不舒服,是非常不舒服,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
至于是因为结了婚多了些占有欲?
抑或是久别重逢后添了几分在意?
程隽礼也说不清,就是心里堵得很。
姜枝一直望着窗外不作声。
车快到裕园时,又忽然开口了:“都已经半小时了,你气也该消了,让卓珩回家去吧。”
该消气吗?她知道他心里有多气?要怎么消?
程隽礼心里一哂,他还思量她怎么又半天不说话了,竟然是在担心他。
他现在倒不敢听信那些传言了,好哥们儿?他们之间真的只是称兄道弟吗?
一直到下车时,程隽礼都冷着脸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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