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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回来重审鞑靼三王子被杀一案。前两桩的罪都是一审一个准儿,没道理,这第三回 要白费蜡的。
所以刑部和大理寺直接上门要关押人犯时,都不用怎么审他们就招了。毕竟他们只是受人指使,又没真的举起兵器谋反,早日坦白,估计还能争取从宽处理。
比如镇国公说:“老夫的确接到兵部传信,说京城不稳,要阻止外来军队进城。”以他的角度,完全有理由让人相信这跟谋反沾不上边儿。至于为什么不早说,那当然是因为他以为这只是普通的文书,并无异样了。
神武将军冯唐的事儿大条一点,他有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术,为了保全家小,他当众表演了一番怎么从羽林军包围圈外一见射穿稻草人的咽喉。
不过赫连昊毕竟是鞑靼人,先前不说是因为王子腾压着不敢说,如今王子腾自个儿都死定了的,他自然在没必要为了他叫皇帝陛下记恨上。
至于谁放了赫连昊,真要是查得出来,文湙就不必绕这样大的一圈,还千方百计地吓唬那些人了。那个给看守侍卫下药的小太监,当天便自尽了,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第84章 冒牌儿货
黄大魁是个孤儿,打小儿就没了老子娘,小时候得了叔叔一口饭活下来,等大了就跟着三教九流混吃的。他叔叔死后,更是没了管束,吃喝嫖赌乐,收入全靠讹,年纪轻轻便成了他们那一片儿人人谈及色变的一霸。
这样的人,也不犯大错,就是官府抓去了也只能打几板子或是关几天,出来照样作恶,越管越皮实。久而久之,周围人也都习惯了,尤其是做小生意的,不过是几文银子的事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此一来,便愈发放纵了他,成天光着那顶得上人家腰粗的膀子从街头晃到街尾,得了点儿钱就一头钻进赌坊,赢了就叫上兄弟们喝酒,要是输了,就自个儿喝点儿闷酒。
这一晚,黄大魁正灌了黄汤摇摇晃晃回来,刚推开屋门,就见里头一个黑影儿站在他唯一放东西的破木柜跟前翻找着什么。见他进来,竟是一闪身便从开着的窗户翻出去了。
黄大魁第一反应是,我自个儿都没能从家里翻出点儿什么值钱的东西来,什么贼这样有本事。第二个念头才是:“大胆蟊贼,竟敢偷到老子头上来了。”
大吼完这一声,他才迈开腿去追,可他走都走不稳的人,等他追出门去,那人早便融入夜色里了。黄大魁没追上人不说,还叫门槛绊了一跤,鼻子都摔破了,流一脸血。偏偏他往日作恶多了,邻居就是听到了他喊贼,也没人出来帮把手。寻街的是有,但黄大魁这样的人,不躲着官府便是不错了,怎么会自个儿送上门去。
再说了,也没人会信他啊,他有什么可偷的!
没追到人,黄大魁便只好骂骂咧咧往回走,等回到屋子里,也没去点灯,随手呼了把鼻血,倒下便睡着了。待到第二日一早睁眼的时候儿,才发现他那破屋子叫昨夜那贼翻得一团乱。
不是说他平日里屋子有多整齐,平日也乱,但起码没乱到他老子娘留下的那点儿破烂都摆地上了,这摆明了就是贼翻出来的。
“做贼都没个眼力劲儿,活该穷死你,放着东头的大财主家不去,来我这儿。我这儿要是有好还能等你来找。”一边骂那没眼力的贼,一边随手将地上的东西卷一卷准备塞回柜子里,却不料从那一堆破衣烂衫里掉出个土黄色的封
儿来。
颜色有些旧,捏着也不大厚,黄大魁心想:“该不会真有银票吧。”兴致勃勃地将信封拆开,却不是银票,而是一张纸,写满了蝌蚪大的字儿。
当然,黄大魁是不认识字的,但他知道下面盖着的四四方方的印儿啊,字迹清晰,印泥的颜色也还鲜亮,完全不似那些酸秀才自个儿刻的破玩意儿,一看便是有身份的人才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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